季白看她的眼神却是晦暗不明:“故意拖延时间让她们走,季青,你好大的胆子。”
季青身子瞬间僵住了,她弱声辩驳:“我……我没有。”
季白眼神漠然的盯着她,没有再开口。
季青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我只是,只是觉得她们拿了草药就不会再回来,萃寻山的花草可以再长,可是殿下,我认为您真的不该与那位南夕仙君再有牵扯了,这么多年,您为她做的还不够多吗?”
“闭嘴!”
季白厉声打断她,“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她转头吩咐手下:“季青,禁闭三个月,不得出门。”
继而,又对上那双湿润的绿眸,里面有不甘的情绪,季白没有动摇,语气平静到可怕:“你不会希望知道下次再对我阳奉阴违是什么后果的。”
*
降雷台下。
两位真神跪在台阶上,双膝下血红一片。
“我以后再也不会与你共事了,”
竹韵感受着被台阶上法阵抽取灵力的痛苦,膝盖作为与法阵相连的媒介,已经皮开肉绽。
她疼得直倒吸气:“那萃寻山是天赐的宝地,您居然直接给人掀了,做事太不考虑后果,连累我跟你一起受罚。”
“罚跪而已。”
慕琼低眸,看了眼腿上被血凝住的衣衫。
竹韵冷笑几声,“我算是看出来了,堂堂真神,色迷心窍,就是那位南夕仙君的灵核碎了吧?因为不知道哪种草药有用,所以干脆都拔了,你做事还真是干净利落啊?”
“谢谢夸奖。”
“别跟我来这套,”
竹韵睨她一眼,“灵核被下了封印,直接找到那罪魁祸首解了封印可比你费心费力去拔那一山的草药来的有用,她是不愿意告诉你是谁做的还是那人太厉害你不敢找上门?”
慕琼没接话。
“是前者吧?这天下就没有你不敢打的人,”
竹韵嗤笑一声:“人家这点事都不愿意告诉你,你又何必眼巴巴的去帮她呢,没准她根本就不会领情。”
“罚跪话还如此多。”
“哟,戳到痛处了吧?你自己心里该有掂量,明明也不是个冲动的人,怎么碰上她就……”
“她不愿说就不说”,
慕琼打断她:“自有苦衷,何必逼她。”
竹韵偏头,瞧见旁边人垂着脖颈,乌发掩盖住大部分面容,看不透情绪。
又瞧见她背后的鞭痕,竹韵张了张唇,却忽觉得有些郁闷,没再多话了。
*
天色暗下,黑的像是被泼了浓墨,只挂着一弯月亮散着光。
栖鸾殿内,石头捧着一个盒子进了房,将盒子塞到南夕怀里。
“我刚刚看到慕琼回来了,去灵泉那了,你快点的趁这个机会去给她涂药,增进增进感情。”
“灵泉?”
南夕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关键词:“人家沐浴呢我去干嘛?”
“都是女子你怕什么?”
说着,石头就把她拉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她受了伤肯定不方便,人家都收留我们住下了,你帮她沐浴算个什么。”
“你这算什么道理?”
“这药可是从季白那偷,咳,拿来的,专治她的鞭伤,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鞭子的厉害……”
石头把她推到门口。
南夕恍惚忆起慕琼染血的白衣,触目惊心。
没等她心里升起什么情绪,面前的门“啪”一声关上了。
石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一字一句钉在南夕心上。
“别忘了我们来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