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一种？”汪琳问。

她声音有些哑，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你是哪一种，我就是哪一种。”

我是哪一种？

汪琳问自己，但她也表达不清楚，只好傻傻地说：“我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觉得很轻松满足。”话说完，久久没有回应。

沐帆失望又庆幸，酝酿了许久，说：“我明天要去K市。”

“嗯？去干嘛？”

“有一个项目要我负责。”

汪琳眼珠一转，猜想是赵子磊的安排，不过佯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啊？”

“顺利的话，一个多月。”

沐帆平静的说完，汪琳却不平静了，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坐起来后，有些恍惚。

这个赵子磊！

她没想到会这么久，这个感觉，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一样，汪琳欲哭无泪。

她看着沐帆平静的脸，忧郁地说：“这么久。”

她躺回被窝，接受不了沐帆明天就要离开，而且是离开一个月的事实，难受得想哭。原来沐帆邀请她来，一切只是为了告别。

她从枕头边摸到手机，打开地图，输入K市，搜索，选择驾车，显示要四小时的车程。

还好，不是特别远。

“嗯，可能会很忙，就没时间带你玩了。”沐帆说。

她关掉手机，扔到一边。

“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玩。”

她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点赌气的意味，连身体都转到一边，背对着沐帆了。沐帆敏锐地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不忍地安慰说：“我会尽量把工作提前做好，抽出时间来的。而且一个月过得很快的。”她侧着身子，戳戳她小小的肩膀，“嗯？”

她转过来，忧郁地看了她一眼，挤进她怀里，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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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吃过早餐，沐帆就开始收拾行李，汪琳全程心情低落，不情不愿的帮着忙。

火车的发车时间是下午，收拾好行李后，沐帆坐在沙发上看各种报表资料。汪琳则头枕在她腿上玩手机，静默无言，酝酿着离别的情绪，这是最后的时光了。

等到中午，两人又一起吃了中饭，然后将剩下的饭菜尽数倒进了垃圾桶。

该走了，沐帆检查了一遍窗户，插排，又确认了一遍需要带的东西。汪琳要开车送她车站，她没拒绝。

锁好门，汪琳怔怔地立在门口，这个地方，往后她一个月都不能来了，很是伤感。沐帆拉了她一下，她才恋恋不舍地跟着沐帆下了楼，开车带着沐帆远离了这片偏僻老旧的居民区。

汽车在城市里穿梭，往车站去，行驶到某个地方，汪琳停了下来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沐帆问。

汪琳指着车外，目光炯炯，兴高采烈地说：“你看，我们就是在这里遇见的。”

彼时还是铺满素银积雪的街角，此时已经大变了模样。那时候沐帆跑得很急，哪里还记得这个地方，但汪琳记得。

她看着沐帆，寻求她的反应。

“我当时跑得太快，都记不得了。”

“也是。”汪琳回过头看着方向盘，点点头。

在交警来贴罚单之前，车子又开动了。越接近车站，汪琳开得越慢，她真想直接停下来，可最终，车子停在了车站附近的停车场。沐帆想要开门下车，门却被锁了。

“汪琳。”她轻轻喊她。

门开了。

沐帆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风仍旧很大很冷，她裹了裹衣服。

汪琳走了过来，心情阴郁，低垂着头。沐帆想伸手拉她，手动了动却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