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姜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是在干扰西游的进程，往小了说，是打乱佛道二教的部署。

要往大了说，那就是干涉天道的进程。

具体到哪一步，姜明并不清楚，所以刚刚也是在试探。

要是直接一道紫霄神雷劈下来，那估计自己就是悖逆了苍天定下的进程。

不过如果暂时无事，那可能此西行的开端仅涉及佛道之争，并未上升到更高的层次。

等了一段时间，紫霄神雷并没有劈下。

还不等姜明稍稍松一口气，一旁的徒劳龙又开始对姜明发难了。

“姜明，你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徒劳龙瞪着一双龙瞳，冲姜明怒声道：“你是在咒父王吗？还是说我提的计划是想要坑害父王？”

“咱记得这家伙，最后好像是归了佛门？”

斜瞥了徒劳龙一眼，姜明心中嘟囔道：“不会现在就已经投靠了佛门，是龙宫的二五仔吧？”

姜明不搭理徒劳龙，让徒劳龙更加愤怒。

满头龙髯倒竖，徒劳龙就想要冲姜明发难，却被泾河龙王一个眼神制止了。

“姜明，方才夜叉所报你可听清楚了？”

泾河龙王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望着姜明淡淡的说道：“非吾想去寻那卦师的晦气，而是对方先针对我泾河水族的。”

“若吾不去寻他麻烦，我泾河脸面何在？我龙族颜面何存？”

泾河龙王看似无意的一句话，瞬间给了姜明很多暗示。

其实不论是封神的世界，还是延续至今而即将开启的西游大世界，归根究底就是两个字：面皮！

因为面皮，龙凤之争将洪荒打碎。

因为面皮，巫妖之战血流漂杵。

因为面皮，封神圣人战差点重炼地火水风。

……

甚至于泾河龙王之所以察觉到前路的杀机还依然义无反顾的前往，也是因为面皮二字。

为了不落龙族与泾河的颜面，哪怕自己牺牲也在做不惜。

虽然姜明不太理解这种面皮对生灵的异化，但并不妨碍姜明思索解决之策。

抓住了核心点，一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父王息怒，依儿臣之见，那卦师非但不是在针对我泾河，反而可能在相助我们。”

姜明微微一笑，如是说道。

“胡说八道！”

龙王未应答，徒劳龙先恼怒道：“那卦师指导渔夫打捞我河水族，损我河生灵，还不是在针对我们？”

其他众人，也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姜明。

“诸位且听我慢慢讲来……”

徒劳龙的诘难正好给了姜明解释的契机，他自信一笑，缓缓叙述自己的理论。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简单的数学算数问题。

泾河水族不下十万，鱼虾蟹之流又生育率极高，每天新生之水族数不胜数。

而渔夫每天几网，捞也捞不过百数的鱼虾。

一相对比，每天泾河水族的数量还是呈巨量增长趋势的，夜叉方才所说渔夫将水族捞尽之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虎食羊，羊吃草，天道之自然法则。”

“那渔夫捞鱼，也是正常之举动，并无僭越之处。”

姜明一揖首，语气诚恳的冲龙王说道：“若仅因为这种小事就去寻那卦师晦气，平白失了父王颜面，丢了龙族面皮。”

听完姜明的话，龙王神情微动，却未第一时间说话。

“你胡扯！”

徒劳龙一脚踹翻旁边的水晶座椅，似发怒的狮子一样冲姜明恼怒道：“若那卦师不是针对我泾河……”

“为何他不指导渔夫去别处网鱼，而非要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