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周树打着火机抽上了一根烟。
折了一根树枝,胡乱的划拉着地面,伴着落日,周树心里并没有多少情绪变化。
可能以后和聂小瑶不会再有关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距离聂小瑶等人离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同学们,以后我们就没有音乐课了”
三尺讲台上,戴着黑框眼镜的班主任对这些孩子们说道。
“啊?那……周老师呢?”
“周老师走了,不要我们了!”
心慌、哭喊,不良的情绪都浮现在孩子们的脸上。
“他要回去了,你们只要好好学习,以后还是能见到他的”
对于孩子们强烈的反应,中年班主任表现得很谈定,分别可能对社世未深的小孩很残忍,但是总归还是要经历的。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大家拿书本出来,谁再吵就叫家长。”
瞬间,孩子们安静了下来。
当了这么多年老师,这招从来没有出错过。
“可是我还没有和老师告别呢……”
一时间教室里的孩子们还是忍不住用小手背擦了擦眼泪。
“爸爸妈妈出去打工的时候,我也和现在一样难受。”
………
“请各位乘客,抓紧时间进站,列车即将到达……”
高阳高铁站,周树背着背包,手拿着前往老家的车票,怔怔的站在大厅。
听到喇叭传来的声音,身体一抖,浑身上下一阵酥麻,如同九月天喝了袋冰啤酒一样。
既舒坦又苦涩。
纠结了一周后,周树还是决定不当这个实习音乐老师了。
他知道,就算实习期结束他做得再好,自己还是逃不过受学校随便搪塞到一个垃圾公司的命运。
既然如此,那不如自己出来干吧。
“可是我好舍不得这帮孩子。”
周树脸上第二次露出痛苦的表情,就连嘴边的中华烟也没有了兴趣。
他忘不了炎炎夏日,和那些孩子捕鱼抓虾的日子。
忘不了自己生病的时候,那些孩子伸出小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说着:请孙大圣保佑老师身体健康。
也忘不了最后嘀咕的那一句:这样我们就能去摸虾了。
“上车!”
周树沉着肩走向列车。
……
“请问庄桂荣的病房号在哪里?”
在阳城人民医院,下车了的周树低着头隔着玻璃对医护人员问道。
“3012,出门右转。”
嗑着瓜子的女护士头也不抬的回道。
“谢谢。”
来到三楼,周树每走一步,就发现越来越难走。
“万一见面的时候我对他们没有感情怎么办,万一他们察觉我不是他们儿子怎么办?万一……”
周树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虽然前世和现在的家庭一模一样,但是他怕自己和这个身体的周树性格不一样。
这怎么解释。
要不我先去吃个饭?
周树对几步远的病房突然有了很大大恐惧。
“哥?你怎么来了?”
突然,周树身后响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