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吗?”
见谢地安以沉默的方式应答,江尧不紧不慢说出自己的猜想:
“眼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刚准备再次启程的贝果立即打算通知驻守在哨站的工人,切断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谁曾想,矿场的通讯设备莫名其妙出现了故障,不得已,他只能临时写一封信,拜托别人带到哨站那里。自此之后,他便音信全无,没有人清楚他在这后面遭遇了什么,今后的命运又将如何,是生是死当然也是无人知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对于江尧的信口道来,谢地安还持有怀疑的态度。
“因为我亲眼看到了那封信,以及它上面记载的全部内容。当然,这不过是我在整理了所有的线索过后,做出的一番个人推测而已,没有十足的根据,你可以权当我在放屁。”
说罢,江尧掏出了那封菲斯克交托给自己的信件——既然已经大致还原了事情的真相,后者自认为自己再拿着那封信也没什么用,索性便塞到了他的手里。
随着带路人停下脚步,四个人就这样先后停止前进,把整个楼道给堵得严严实实。
“……是他的笔迹没错。”粗略看了一眼后,谢地安忽然觉得那封信的分量变得有些沉重,“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有。”
通过那短短的一句话,江尧便感受到了一种难以磨灭的崇高敬意。看得出来,贝果“生前”在矿工集体当中拥有极高的声望。
“现在可不是感慨什么人情世故的时候。”江尧好心提醒,“依我之见,你们把东西拿到手了过后,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耳朵动弹了几下,旁边的菲斯克听出了江尧的言外之意:
“嗯?您不跟我们一起走?”
江尧毫不避讳的解释道:
“我得去看看那块石头到底有什么玄机。”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江尧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既然要将这座已经失去控制的矿场纳入自己的规划蓝图,那他就必须清扫掉一切可能的威胁。
如果说那块石头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任由一个潜在的危险源还放在那里,无异于是提前自掘坟墓。
“使不得,使不得啊!”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霍特停下脚步,尝试劝阻江尧的“冲动”行径。
谢地安回过头,同样不认可江尧的想法:
“别去,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同谁作对。你要知道,当时不只有那些疯狂的感染者,还有其他危险的怪物从……”
见气氛有些尴尬,江尧咳嗽几下,连忙打断了谢地安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在见到你们之前,我便已经同它们打过交道了。不过,怎么说呢……只要处理得当,我觉得它们也不过是长得吓人的纸老虎罢了。
“实话实说,我这次来矿场,并不全是为了日行一善,我也有我的事业。你可以这么觉得,我追求的不是乐于助人后的那份满足跟自豪,而是一个以我为尊的辉煌时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沉默半晌后,谢地安别过头,似是自嘲般笑道:
“……没想到啊,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的人,不是势不可挡的帝国游骑兵,而是一个不惧死亡,未来必将有所作为的大领主。换做是我的话,我多半会临阵脱逃。”
显然,走过了大半辈子,对整个世界有着独到认知的谢地安,已经彻底看穿了江尧乃是一个有些名不副实的领主身份。
谢地安的狠辣眼光与莫名感慨,令江尧绷紧神经:
“帝国游骑兵?”
再次听到“帝国”一词,江尧不免有点吃惊。他不知道,两个“帝国”之间是否存在紧密的联系。
“那是一支听命于当代巴萨乌皇帝,还常年驻守在巴萨乌边界的帝国军,据说他们个个骁勇善战,人人皆有一夫当关之神力,这个世上能同他们相提并论的个人或组织是屈指可数。不过,我们这些一天还得为吃口热乎饭而斤斤计较的老家伙,怎么可能有机会一睹他们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