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来是这样。”

夜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许久发觉那堂门忽而开了，从内显出几位身着道袍的老者，背手而立，相互道贺地缓缓踱步走入石子漫路。

夜璃和宗明月对此相视一笑，大多是发觉宴会似乎接近了尾声。

而此刻，夜色渐露，有些微凉，烛火灯在微风之中重重摇曳，发出琉璃之光，照亮一小片地。

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天色暗了不少，对了，那个小男孩呢？”宗明月收起手中的剑，忽而想起什么，扭头向着夜璃问到。

夜璃闻言愣了一下，抬眸怔怔向着堂门内一阵张望，却没有见到龙龙的身影。

“对了，那个小男孩叫什么名字来着，第一次在玄雾路见到他时，古灵精怪的。”

夜璃笑了笑“他叫龙龙，是我的弟弟。”

“龙龙？”

“对啊，这还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呢。”

宗明月点点头，望着夜璃唇间流露出的那抹笑容，心中不知怎么的，泛起微微波澜，这么一个女孩，又带着年岁较幼的孩童，上山拜师学艺。

宗明月至今忘不了那日，她背着沉重的包袱，衣衫破旧，顶着蓬勃脏乱的头发，却一脸淡然，睁着坚定的眼眸望向自己，苦苦恳求入山求道。

“你们这一路下来，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要知道许多险峻之山上狼啊虎啊多的是，而且野山贼常常出没，加之天气明暗阴冷不定，你们也真是有本事，能够毫发无损地入了蕲山。”

“是啊，其实不瞒你说。我从小命大的很，什么事情都压不倒我的。只是此番入山，也是了却我阿婆心愿，我呢，也好求个生灵。”

“阿婆？”宗明月微微皱眉，忽而觉得眼前的夜璃似乎身世并不简单，当他扭头望向其黝黑的眼眸，却发觉此刻的夜璃在月影之下发着呆，眼眸之中似乎少了些女孩的澄澈，更多的，则是被迷离所替代。

宗明月缓了缓气，轻声问道，“你是跟阿婆一起生活的么？”

“嗯。”

“那你的爹娘呢？”

“她们都死了，我跟我的阿婆生活在不远山旁的冥村里。”

“对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关系的，其实我都习惯了，我都和阿婆生活了十几年了，只是她去世后，便只剩下我一人了。”

宗明月闻言心中一凛，一股酸楚之感涌上心头，不知为何，他忽而发觉此刻月影之下的夜璃是如此坚强不屈，坚强的，似乎让人如此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