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也没事?
这是什么意思?太太也做这个不成?
凤姐说的的太太,肯定不是自己的婆婆邢夫人,而是贾家的二太太,凤姐的亲姑妈王夫人了。
她居然也在外面放印子钱?听这口气,还不知做了多少年呢!
可为何又要拖了王熙凤下水?这可是她嫡亲的内侄女,又嫁给了她大伯的儿子。
凤姐年轻没经过事,她难道也不懂么,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佛爷似的二太太,为何要这样害自家长房?
长房败落,二房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贾琏不敢多想,却又不得不想,心底凉了半截。
凤姐见丈夫形容颓废,脸色灰败,也害怕是自个儿闯了大祸,心下惶惶。
“二爷……”
“别叫我!”贾琏有气无力地道,却是不如之前有底气了。
自己生母早逝,父亲贾赦和继母邢夫人又是那个模样,自己自小把二叔二婶,当做亲生父母看待,还娶了王夫人的亲侄女,算是亲上加亲。
本以为王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却是没想到,王夫人连亲侄女都能算计了,那对自己,还能有几分真心?
这些年来,她对自个儿,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或者都是假的不成?
“二爷,有什么事你说清楚啊!做出这么一副模样,就是我做错了,你不说,要我怎么改呢?”
凤姐见丈夫这般作态,虽不甚清楚,这印子钱到底有什么不能碰的,却也大概明白,只怕不是个好东西了,跪下哭诉道。
贾琏仍旧一副缓不过神的样子,也不说话。
“二爷,想想姐儿,她还这么小……”
平儿见凤姐哭诉无用,跪在一旁提醒道,贾琏、凤姐二人的闺女,如今还在吃奶的年纪。
听到平儿提起女儿,贾琏果然有了几分精神,也知这事怪不得凤姐,谁会知道王夫人会这样做呢?
又见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二奶奶,哭得泪人一般,心下软了大半,起身将凤姐扶了起来。
叹了口气,向平儿道:“你也起来罢,去打水来给你奶奶洗脸。”
平儿立即起身,行礼出去了。
屋内的丫鬟婆子们,早就被贾琏打发走了,本想着给凤姐留几分颜面,且“放贷”这种事,也不能教她们传出去了。
没料到,却是引出了这样一个“内鬼”来!
本以为是外面的人,给贾家下的套,只凤姐年轻,才中了这样的圈套,却不想是太太不想让自家好过啊!
凤姐渐渐止住了泪,见贾琏脸上缓和两分,试探道:
“二爷,这印子钱,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不放了,成么?”
钱虽说是个好东西,可是如今凤姐和丈夫感情正好,又是见惯富贵的,家里也不缺这么些银钱。
虽心下舍不得,可因着这么点银子,伤了夫妻感情,到底不美。
贾琏也是知道凤姐的性子,能让她服软,也是极不容易的了,苦笑道:
“我哪里说的是印子钱?这东西虽不能沾,到底咱们以后不碰就是了,只是,只是太太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说着将自己方才想到的,一股脑说将出来,脸上似哭似笑:
“你年轻不知道这些,可是太太如何不明白,这个东西碰不得呢?还拖了你下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
凤姐不太相信姑妈会害自己,可是贾琏这般神情,也不似作伪。
贾琏冷笑道:“你去找人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这些事情,大雍律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何苦诓你?”
“我晓得了。”
凤姐虽说心下存疑,却还是暗暗记下,到底找人问问才好。
可问谁呢?外面的男人自是不可能的,家里的也不靠谱,妹妹们年纪小,倒是不好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