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怜倒也没什么不适,笑眯眯的喊了管家和保镖来帮苏蕉去主卧收拾东西。
苏蕉去了之后,宴无咎淡淡道:“我记得苏蕉和你一个班的。”
宴怜笑吟吟:“哥哥记性真好。”
宴无咎“嗯”了一声,掀起眼皮:“所以他会回去上学的吧,阿怜。”
宴怜:“……”
少年虽然还在微笑着,眼底阴鸷一闪而过。
“没有问题啊。”宴怜说:“他当然会回去上学的啦。”
宴怜忽然弯起了眼睛:“哥哥在担心什么呀?”
宴无咎:“……”
——“是害怕我像剥兔子那样剥掉蕉蕉的美人皮吗?”
宴无咎捏着火机的手微微一紧。
宴怜:“啊……真的在担心这个呀。”
“哈哈我才不会呢。”宴怜噗嗤笑了,说:“哥哥怎么把我想的这么可怕呀,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我……”
宴无咎心烦意乱,他起身拿起外套说:“公司还有事。”
等宴无咎走了,会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少年半张脸隐藏在幽影里,茶褐色的眼珠仿佛带着血色,唇角弧度诡秘而温柔。
“如果以哥哥的想法定义【可怕】……”
“那我大概比哥哥说的,还要再可怕一点哦。”
……
苏蕉跟宴怜回了南山别墅。
苏蕉还挺提心吊胆的,害怕宴怜搞点什么骚操作出来。
但是神奇的是,宴怜什么也没做,反而对他嘘寒问暖的,热情又黏人。
晚上甚至要和苏蕉睡在一起。
但被苏蕉强烈拒绝了。
“蕉蕉明明说喜欢我的。”
宴怜控诉:“喜欢的话,为什么连床都不让我上呢。”
他控诉的理直气壮,委屈的明目张胆,仿佛一夜之间就忘记自己曾经对“苏蕉”做下的一切。
他肆无忌惮的践踏他,侮辱他,嫌弃他,毁了他,还要杀死他——但转眼又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喜爱他,倾慕他,他仿佛失去了愧疚心,也未曾有羞耻心,仿佛这个世界都是围绕着他转的。
可是,凭什么??!
苏蕉蓦地从心底,窜出了一股怒火。
这怒火以勇气为燃料,第一次烧穿了畏缩与恐惧。
“你说的对。”苏蕉忽然笑了:“苏蕉喜欢过宴怜。”
在悠悠众口里。
在无数人的羞辱与嘲笑里。
在癞□□的痴心妄想里。
苏蕉幽幽的,“但那是苏家的苏蕉,被扫地出门的苏蕉,可喜欢不起高贵的宴怜少爷。”
宴怜的身体微微僵住。
但他很快就笑起来,若无其事的说:“原来是这样,蕉蕉是害怕喜欢我,被我报复呀?”
宴怜凑近他,茶褐色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你别怕,我允许你喜欢我了,蕉蕉。”
苏蕉:“。”
苏蕉就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宴怜今天刷新了下限。
“更何况……”宴怜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温柔的安抚说,“蕉蕉之前也不喜欢我吧。”
苏蕉倏然抬眼,宴怜居然知道?!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呢。”宴怜说:“我那时候就在想,会有人连对方的脸都不知道,就说喜欢吗?”
“还是,只是喜欢我的身份和权利呢……”
宴怜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点狠辣和冷感。
“明明是那样的丑东西,怎么还不认清自己,有这样的妄想呢?”
“所以那个时候……”宴怜说:“我就忍不住很生气啊。”
苏蕉:“我没有给你写情书。”
“我知道。”宴怜弯起眼睛:“我现在知道那是别人写的啦。”
宴怜轻轻叹气,“所以刚刚答应喜欢我也是为了让哥哥生气吧。”
宴怜说:“我知道呢。”
苏蕉心里冷冷的想,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