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熏没想到她居然在想这个,一时沉默,随后在她肩膀处撞了下。
“我记得你当初带的兵守的是凉州城,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那儿看看。”
“可以吗?”魏恩眼里亮起期许。
“当然可以了。”林幼熏拍拍身上的包,“你也有身份证,我们买张高铁票或者飞机票就行。”
魏恩“嗯”了声,又高兴起来。
到了小区门口,两人手里的烤串也吃完了,包好丢进垃圾桶里。
……
半夜,魏恩听到外面摩托车的声音,从睡梦中瞬间清醒。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揉揉额头,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经不是以前在军营,不需要担心敌袭。
她起身,去餐厅倒杯水。
出了门,她隐约听到呻/吟声,声音中明显是忍耐的痛苦。
声音是从林幼熏房间传出来的,她靠近卧室,抬手敲了敲门,“林姑娘,我进来了。”
她按下门把走进去,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
魏恩按下开关,亮起的瞬间看到蜷缩在床上的林幼熏。
她急忙跑过去,蹲在床边,“你怎么了?”
“胃疼。”林幼熏整张脸都皱起来,“可能是今天吃得东西太油腻了。”
林幼熏额头上满是冷汗,不过还是笑着对魏恩说:“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魏恩摸了下她的额头,将她的湿发撩开,“有药吗?”
林幼熏的眼眶飞速红起来,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魏恩有些慌神,“别哭。”
林幼熏捧起被角在脸上擦了下,蒙在被子里闷闷地说,“药在客厅电视柜的抽屉里。”
魏恩摸摸她的头发,起身走出去。
林幼熏缩在床上,眼泪又涌上来。她听到客厅抽屉响起声音,随后魏恩的脚步声靠近厨房,不多时热水壶响起烧水声。
她一个人生活太久,都忘了被人关心的滋味。
胃部又抽痛起来,林幼熏捂着胃,用力往下按,以此来减轻一些痛楚。
不一会儿,魏恩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她端着水杯回来,扶着林幼熏坐起来。
枕头靠在身后,林幼熏双腿曲起,还是缩着的姿势。
魏恩将水杯和药递给她,“我看了说明书,要吃两粒。”
林幼熏点点头,接过药,抿了口水,深呼吸。
魏恩疑惑地看着她,“不吃吗?”
“我等等,我怕吃药。”林幼熏声音小小的,这也是刚才她没第一时间去拿药的原因。
魏恩靠近和一些,接过她手上的药,“闭上眼睛别看,我递给你。”
林幼熏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手间很快被塞进来一片药。她一狠心,仰头塞进嘴里,随后猛灌一口水,然后去拿第二片。
魏恩急忙递上。
林幼熏吃了药,连续灌了几大口水,然后像个雕塑一样僵住不动。
“我缓缓。”
缓了一阵,林幼熏开始往下缩。
魏恩立马会意,伸手帮她把枕头放平。
林幼熏平躺在床上,胃部因为热水短暂地安分下,等过一会儿药效起来,就没事了。
林幼熏松了口气,手脚放松下来。长时间的紧绷让她觉得有些疲惫。
魏恩的手心盖在她的额头上,“睡吧。”
掌心带着一些茧,温热地包裹着她。林幼熏鼻子又是一酸,好在这次是闭着眼,她给眼泪憋回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真的睡了过去。
梦中额头上被温柔地抚过,很是温暖,带去汗水的黏腻。
再睁开眼,窗外已经大亮,拉上的窗帘也不能往前阻挡外面的阳光。
林幼熏眨眨眼,扭过头,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魏恩。
她一只手臂撑在扶手上,额头抵着拳头,就这么坐着睡着。
林幼熏心底涌上一股暖意,抿了抿唇,忍不住露出笑意。
她轻轻地坐起来,想给她盖条毛毯。
才坐起来,椅子上的人猛地惊醒,抬头看向她。
看到她坐在床上,魏恩明显松口气。她走上前试了试林幼熏的额头。
“没汗了,身体好点了吗?”
林幼熏懵懵地点头,“你守了我一晚上?”
“我看你一只出冷汗,就用热水给你擦擦额头和脖子。”魏恩也没藏着不说。
林幼熏看着她明显带着血丝的眼睛,心底酥酥麻麻,眼眶也又要决堤。她低头忍了下。
突然,她蹿起来,“几点了,你是不是还要上班!你一晚上没睡,怎么上班?!”
“我请过假了。”
林幼熏这才冷静下来,“哦这样,那你赶紧补觉吧。我去给你买点早饭。”
“不了,我不困。你肠胃才好,今天就自己做好了。”
“那怎么行,你都没休息。”林幼熏抱着被子看她。
魏恩笑着揉揉她的头,“那你就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下次别让我担心了。”
林幼熏的耳尖红起来,低低地“哦”了声。
魏恩转身要去做早饭,林幼熏攥紧被子,羞赧地低垂着头,耳尖通红,“谢、谢谢你。”
魏恩笑着回头看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