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实话不能讲……
“因为他们出生寒门,空有一身才能却投靠无门,我不愿明珠暗投所以给他们一处栖身之所,让他们能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致,将来给他们寻个似锦的前程!”她将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几乎连自己都觉得这就是她的初衷!
凤唯拍了拍她的肩起身:“我已经替你做好了,你就不必把他们接回来耽误他们了。”
“……”
“凤唯。”赵蔓蔓眼见着凤唯开门打算离开。
“你是不是忘了今日你还要去学府?”凤唯淡然提醒。
赵蔓蔓大惊失色:“什么时辰了?”
“不急,我正好进宫,送你一程。”
奉玉已经等候在侧,赵蔓蔓只想起今日的老学究十分古板,担心迟到的问题,总觉得有什么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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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奉玉驾着相府的车马停在学府门口,引来众人的窃窃私语时,她才白了脸色。
凤唯轻笑着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袍,忽略了她的不情愿,率先下了马车,周遭学子赫然大惊,躬身作揖。
“还不下车?”凤唯语气轻柔注目着马车里。
赵蔓蔓揪着裙衫咬咬牙,心里问候了一遍凤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看着凤唯伸出的手掌愣了愣,她已经能感受到周围炙热的目光。
她再次问候了一遍凤唯,气呼呼地拍了他的手掌,声音响亮,一跃跳下了马车,顺带瞪了他一眼。
凤唯不在意地微微而笑,抬手顺了顺她跳乱了的发丝:“在学府乖一点。”
轻轻一句话震飞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谁说凤相从来不把小郡主放在眼里的?在场的人不论男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希望也幻灭了。
赵蔓蔓听着车轱辘起行的声音,扬了扬下颌,不去看他,转过头,就见沐歌咬着肉包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包子被咬断,肉馅儿咕噜咕噜滚到了赵蔓蔓脚边……
“你看什么!”
在沐歌无声无息看了她好几眼后,赵蔓蔓终于忍无可忍凶巴巴地问道。
“昨日你出门前好像也是穿了这件青绿的裙衫,你讲究,一套裙衫从不穿第二次的……”沐歌深有研究,忽然瞳孔放大,“你……”
“闭,嘴!”
沐歌倏然闭上嘴,哀叹一声,无比同情地看着她:“蔓蔓,你放心,我只当你半年前指天誓日赌咒发誓说绝不再与凤唯有半分牵扯,是哄我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只当是个屁,就过去了!”
赵蔓蔓欲哭无泪,她说的都是真的!
“今日你可是威风啦,凤相亲自送你来。”
赵蔓蔓和沐歌看向声音来源,方菲菲娇俏地走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多有不屑。
“哝,五千字!拿着吧,够你看三天三夜了!”方菲菲冷哼,将一叠白纸黑字推到赵蔓蔓手里。
赵蔓蔓见她真的写了五千字检讨,还有些意外,眉眼微扬:“菲菲小姐亲笔所书,看三天三夜也值了,舅舅,我们一起看。”
沐歌兴奋地拿过:“我先看看。”
方菲菲气极反笑:“赵蔓蔓,你今日很得意是不是?只是不知几日后,你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赵蔓蔓不解,方菲菲的笑意更浓了:“看来你还不知道,难道你没有奇怪,为何凤唯千里迢迢英雄救美,美人为何没有回来?”
“那是因为柳若嫣回程的路上染了风寒,凤相怕她舟车劳顿,将她安置在盛京几十里处的城郊,生生派了十几个女仆丫头贴身伺候,还有数十高手保护她的安危。”
沐歌摩拳擦掌,咬牙切齿:“今日我手有些痒,须得动一动。”
方菲菲警惕地后退,赵蔓蔓却按住了沐歌的胳膊,她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冷冷瞧着方菲菲。
方菲菲轻笑一声:“不过是一场风寒罢了,凤相便如此兴师动众,唉……蔓蔓,我可真心疼你。”
说着她的笑意娇滴滴的越来越放肆,朝赵蔓蔓挥了挥手。
沐歌气恼地瞪着赵蔓蔓:“为什么不让我揍她!”
赵蔓蔓冷笑:“她说的是实话。”
沐歌静默半晌,心疼地搂过赵蔓蔓的肩膀,豪言壮志道:“走,我们逃课,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
赵蔓蔓疲累地叹了口气,心情似乎转换了过来,俏皮地做了个鬼脸:“我可不想回头被老学究秋后算账,抄写百遍长篇大论儒学思想。”
最后两堂琴棋课,沐歌扫除困意精神抖擞地还是拉着赵蔓蔓逃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