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丁昀飞几乎天天跟着出工,跟着去收玉米,连着出工了好几天,把他们家种的三亩多地的玉米都收完了。
丁昀飞发现他们家的地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有的离家近,有的离家远,每到一块田地,丁昀飞都会仔细观察那块田地的土壤如何,适合种什么农作物。他发现他们村的田地很多,但是种的经济作物比较少,导致收成少。
丁昀飞在心里盘算着来年春天要多种些经济作物,这样才能增加收入。就是不知道他们家有多少亩地?丁忠会不会同意他搞这些种植?回头再跟丁忠商量了。
在村里生活了一些时日之后,丁昀飞已经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这个地方除了穷点,环境气候等还是不错的,村民也很朴实善良,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天空很蓝,空气很清新,晚上还能经常看到满天星星,多好。
丁昀飞很喜欢这个地方,但同时也有些不安,毕竟他现在呆的这个家不是他真正的家,好几次他都想跟原主的家人坦白,但每次看到丁奶奶慈祥的面孔,他又不忍心开口,他担心丁奶奶要是知道她最疼爱的孙子已经死了,肯定会很悲痛,万一悲痛过度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可就罪孽深重了。所以丁昀飞才忍住没有告诉他们,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跟他们说。
这天傍晚,他们收工回来,丁忠又让他去打酒,然后他才猛然想起来他还欠卫峣两块钱没有还!
倒不是他故意拖欠不还,主要是他这几天太忙了,白天出工晚上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把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丁昀飞觉得很过意不去,也觉得很丢人,那天他还说过两天会把钱给人家送去,这下好了,人家该觉得他没有信用了。
丁昀飞连忙拿上钱,提着酒壶出了门,这回他长记性了,没有穿拖鞋出门,而是穿了一双运动鞋,以防卫峣家的狗又冲他乱吠,他可以跑得快一些。
他提着酒壶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路边有几个小孩在打架,几个小孩扭打在一起,旁边还站着一个高胖小孩在声色俱厉地指挥:“给我打,狠狠地打!”
这会儿大人都在家做饭,路上没什么人,也没有人来制止。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但看他们打架的阵势不像是打闹的样子,担心他们打出什么问题,丁昀飞忙出声制止道:“住手,别打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大步朝他们走去。
几个小孩听到声音都纷纷停下动作,扭头看向丁昀飞,这一看,每个人的脸色都倏地变了,连刚才那个指挥打人的男孩的脸上也没有了嚣张的气焰,只见他冲他同伴招了一下手:“快跑。”随即撒腿跑了,他的同伴也都跟着逃也似地跑了。
只有两个小男孩没有跑,愣愣地立在原地看着丁昀飞,因为刚和人打过架,他们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裤子上沾了很多灰尘,脸上都挂着彩,一个嘴角流着血,一个脸上被抓出了几道伤痕。
其中一个小男孩丁昀飞是认识的,那是他们家东边邻居林大爷家的孩子,叫林一坡。
有一天晚上他们家炒的有肉吃,丁忠盛了半碗肉让丁晓英给林大爷家送去。后来听丁忠说起的时候,丁昀飞才知道林大爷天生一条腿残疾,一直单身,前些年林大爷在一个坡上的草丛里捡到一个弃婴,就抱回来养了,后来才发现这个弃婴身体有缺陷,不会发声,是个哑巴,村里人都劝他把孩子扔了,因为他自己就有残疾,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哪有能力照顾孩子,而且养一个孩子也需要很多钱,他又没有劳动能力哪来钱养孩子。
可是林大爷不忍心,觉得既然这个孩子被他碰到了,就是缘分,孩子的父母已经把他丢弃过一次了,他怎能再狠心把孩子丢弃一次。就这样林大爷把孩子留了下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抚养长大。
一转眼这个孩子九岁多了,长的眉清目秀的,就是不会说话。
此时,这个孩子正嘴角流着血,神色有些紧张地望着丁昀飞朝他们走来。
丁昀飞走到两个孩子跟前,眼睛看着林一坡,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林一坡抬起胳膊擦了一下嘴角,仰头望着丁昀飞,没有回答。
当然他也无法回答。
丁昀飞把头转向林一坡旁边站着的另一个男孩身上,男孩长的虎头虎脑,看起来挺机灵的一个孩子。
只听男孩忿忿地说:“是何天勇无缘无故打我,我才跟他们打架的,一坡见我被欺负,就帮我一起打他们。”说着,他伸手抹了一下脸,他圆圆的脸上有好几道很明显的抓痕。
得知事情的起因,丁昀飞弯下腰,抬手正想帮林一坡拍掉他衣服上的灰尘,林一坡见丁昀飞扬起手以为丁昀飞要打他,吓得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