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柳斜斜,半江春水一城花。①
可这满城的花也不及眼前女子半点风姿,春风拂过,苏妧的发丝也随着舞了起来,有几缕淘气地搭在她的眼睫之上,却见她只巧笑倩兮地看着坐在湖边的了蓝衣公子。
陆晏看着这样的苏妧,不由微微眯起眸子,随后扫了眼脸红得像猴屁股的外甥,心里微嗤了一声。
只是再低头看两人的兰草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苏妧完美演绎人设,看也不看陆晏一眼,只低声对肖牧说:“表哥,我看好你哦!”
说罢,垂着头似是害羞带怯地小跑去了贵女在的那头。
身后的苏梨见她先将送给陆晏的兰草悉数拿走,后又转手将兰草全送给了肖牧,再看清河王一脸沉静,但那微微下压的唇角,可见其心里可能并不太舒坦。
苏梨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将手中的兰草分成两半,先送给陆晏,“王……王爷,阿妧她……”
陆晏抬起头扫了眼苏梨,苏梨被他这么一看,愣是说不出话,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施了一礼,然后将剩下的兰草都给了肖牧,也小跑着走了。
陆晏低头看着兰草:“……”
肖牧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向陆晏,道:“小舅舅,要不要我分你点儿?”
肖牧刚要从自己这儿拿点儿兰草分给陆晏,一抬头见陆晏眼底一片寒凉,后背一凉,又将手缩了回来,直直坐好等着贵女投兰草了。
不过,又想到刚才陆晏看苏妧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凑近陆晏,为苏妧说好话:“小舅舅,其实妧表妹真的很好呢,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陆晏闻言,瞪了他一眼,但肖牧还是顶着那如冰目光,继续道:“那日她还派人送了我喜欢的小天酥,还偷偷让婢女问你的喜好,要给你送东西呢。”
顿了顿,又偷偷拿眼瞧陆晏,见他的表情没刚才那么可怕,才继续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妧表妹的心意嘛……”
并没有收到任何东西并被戏耍一番的陆晏:“……”这女人的话,呵!
他目光又看向远处的绿衣小姑娘,那衣襟倒似要融进一旁的柳树,还笑嘻嘻地同姐妹打闹,端的是俏丽而娇媚。
可他心里却只想——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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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梨到了苏妧身旁,一下拽住她,一脸不赞同,“你……你真是不怕死啊?那清河王是何人你知不知道啊?”
苏妧嘟了嘟嘴,知道苏梨又要说上一番陆晏的事迹了,待苏梨说完,她才点点头,一脸难为情道:“刚刚看错人了嘛,以为那是牧表哥呢。”、
说着,又点点小脑袋,疑惑道:“我明明记得牧表哥穿着玄色衣裳来着,哎,我这记性啊!”
苏梨见她捶着小脑袋,本听她的解释还有些狐疑,但现在却是怜惜地拉过她的手,“哎呀,别捶了……”
叹了口气,又摇头道:“哎,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可得改改了。”
苏妧闻言,赶紧点点头应声,然后搂着苏梨的胳膊摇晃起来撒娇,“还是大姐姐好,从不嫌弃我!”
苏梨戳了戳她的额头,摇头笑了笑,无奈道:“你啊!”
柔颐郡主离她们不远,也早就看到了苏妧是怎么把给陆晏的兰草拿走的,不自觉地高看了她几眼。
然后想到刚才苏妧说自己的小字是软软,而刚才又看到了苏家三姑娘,才明白之前自己问苏家软软时,是弄错了人,也就是说,那赏赐送错了人,给了苏家三姑娘苏阮。
想到这里,柔颐郡主有些不自在地同苏妧道:“软软,你……我瞧你似是挺喜欢白玉扇的,我再多送你些可好?”这样软软就可以换着拿扇子了。
苏妧听罢,不禁半张着嘴,有些不太明白柔颐郡主怎么突然要送她东西了?
柔颐郡主有些扭捏地卷着衣襟,又道:“我……我不知你三姐同你小名相同。”
苏妧一听,才明白柔颐郡主是过意不去赏赐送错了人,苏妧想到这里,有些心虚,抹了抹鼻子,只道:“郡主不必挂在心上,若不是这般,咱们也不能像今日这般说得开啊!”
说着,她伸出小手,握住柔颐郡主的手,“我们是好朋友,就不必在意那些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