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嘭!”门外忽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鹿公子?鹿公子?鹿明茶!”敲门无人应答,门外的刘铁连忙拿刀撬开房门。
“哎?鹿明茶!”看见他要找的人正躺在地上昏迷,刘铁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探到温热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边唤着名字边拍肩,试图将人唤醒。
“嗯……”片刻,鹿明茶缓缓转醒,眼睫颤动,停留在箱子被盗走那时候的意识复苏,“箱子……”
刘铁没听清:“什么?你说什么?”
刘铁的大嗓门在耳边一震,鹿明茶顷刻间清醒,记起昏迷前的一幕,眸色微寒,眉心皱起。
“刘兄何时来的,可有看到那贼人的身影?”阖了阖眼,按下心底的浮躁,鹿明茶晃了晃头,起身,垂眸缓缓将剑放回鞘中,声音平静无波,好似方才遇险的并非是他。
“呃,我刚到一会儿,并没看到贼人,”刘铁挠了挠络腮胡,说道,“我出现在这,是因为将军忽然拍门说有贼人闯入你房间叫我赶紧来看看,我这才赶到你这里。刚才我撬开门进来的时候,屋内没其他人,就一个躺在地上昏迷的你。”
“不过,虽然我没看到,将军应该是看到了,将军匆匆离开前,说了句她去追那贼人了。”
鹿明茶眉心一紧:“那贼人会武功,身手也……”
刘铁打断道:“放心,赵一赵二也去了。”
闻言,鹿明茶稍稍放下心,忽而想起那贼人临走前丢下了一样东西,走到床边,从锦被上捡起,摩挲着细细查看。
“这是……金边竹叶?”刘铁凑近一看,“来人是千手阁的小贼?”
“千手阁那群盗匪,虽说武功不怎样,翻梁上瓦和逃命的功夫确实还有些。”刘铁说着,一脸嫌弃,“之前将军擒了北疆的一员猛将,那将领身上带着兵符,为了那枚兵符,北疆雇了千手阁的人来偷。”
等了片刻,不见刘铁继续说,鹿明茶轻掀眼皮,瞥向刘铁,似是在问然后呢。
“噢,当然是没得逞啊。后来将军看那小贼年纪还小,便给了他个机会,把他丢到陷阵营里磨炼去了。”
两人聊了一盏茶左右,直到房门被人推开。
“淮阑!”终于安全将人等回,鹿明茶迅速起身,神色紧张,“可有受伤?”
“无事。”戚束摇摇头,将提着的包裹放到桌上,边解边歉意道,“抱歉,只拿回了一个箱子,那贼人轻功极好,没能捉住。”
“你没受伤就好。我本就只丢了箱子,而淮阑又已替我寻回,我还未谢过淮阑。”确认戚束没事,鹿明茶方才安下心,看向包裹中的箱子——正是下午戚束亲自买来送给他的那个。
许是见他不擅养甲鱼,今下午进城后,戚束便带他去城中商街问了许多养甲鱼的人饲养经验。后来听说冬天用暖玉制成的水箱饲养更易成活,戚束便专门买了这个暖玉打造的箱子送给了他。
想到这,鹿明茶心底微暖。甲鱼被偷他不在乎,但这箱子,是戚束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意义非比寻常。
旁边,戚束瞥一眼垂眸看着箱子不知在想什么的鹿明茶,轻咳一声,面带歉意:“对了,我追过去的时候,那贼人正在桥上往河里倒什么,等我拿到箱子,才发现你养的甲鱼都不见了。”
“我猜应是那贼人觉得累赘,便将它们倒进河里了,所以我试着去打捞了一会儿,但是……”
“你下水了?”鹿明茶似是只听到最后一句,紧张抬眼,看向戚束。
鹿明茶抓重点抓得太偏,戚束愣了下才摇头:“没有,旁边恰好有渔船,我借渔船打捞的。”
“那你的袍袖衣摆为何湿了。”鹿明茶执起火烛走近,将灯盏悬停在戚束身前,橘黄色的烛光清楚地打在颜色明显暗了一片的袖口处。
“许是打捞时不小心溅到的,无碍。”
见鹿明茶墨眉紧蹙,抿唇不语,似是不信。戚束伸出手,随意地放于鹿明茶执灯那只手的手腕处,笑看着鹿明茶,偏头问道:“可是温热?”
鹿明茶愣住,思绪断了一瞬,只愣愣点了点头。
戚束:“托杳之的功劳,我现在身如火炉,莫说沾一点凉水,去河中沐浴一番也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