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犹豫片刻,似乎是在计算时间。
旋即,她点点头,“好,麻烦学姐了。”
温柔的哪儿有半点运动员的气势?
鞠景如临大敌,别扭的撇撇唇,可怜兮兮的望向谌之双。
“不是说好和我去吃午饭的吗?”
“回家吃啊。”
谌之双笑颜如嫣,“我做给你吃。”
她又转向贝锦欣,眉眼弯弯的。
“学妹一起来吧。”
贝锦欣求之不得,频频点头。
谁能拒绝女神亲自下厨呢?
鞠景皱了皱眉,强势的接过她的背包,小声询问:“你会不会很累?昨晚……一大早又过来帮忙了,要不我叫外卖吧?”
“你这样说的话,我会觉得是你不愿意我下厨做菜给别人吃。毕竟……”
谌之双俏皮的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靠近她冻红的耳廓,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的技术,真的很差劲。”
拳头硬了。
咬着唇,鞠景难得被怼的如此哑口无言。
虽说邓泽洋带她去“欣赏”了一点成人的世界,但谁知道实战和观感相差甚远,加上担心弄疼谌之双,她费了不少力气才堪堪入门。
以至于做0的是谌之双,累的是她。
如果再来一次……
算了,她还是舍不得让谌之双疼。
“那你就当我是嫉妒了吧。”
掏出手机,鞠景点开外卖界面,气鼓鼓的递给她。
蓦的,她想起刚把多年积蓄挥霍一空,顿时慌慌张张的收了手机。
该死的,大手大脚习惯了。
“贝锦欣,你帮我点一下外卖,晚点我转你微信。你们先吃,我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一并将谌之双的背包扔给贝锦欣,鞠景招招手,也不过多解释,认了下路便狂奔着消失了。
谌之双微微蹙眉,眼神稍暗。
鞠景离去的方向,是工程系的教学楼。
她显然不常去,辨认方向的时候有片刻的停顿。
可她去做什么呢?
找工程系那位新来的教授吗?
思绪几度沉浮,谌之双回了神,远远的望向点菜的贝锦欣,若无其事的传达了一抹善意。
“没关系,我来点单就好,哪儿能让客人花钱。”
*
大概是刚下课,邓泽洋还没来得及收拾办公桌上凌乱摆放的教案,懒洋洋的抱着靠枕。
“来的正好,成人用品店把你要的东西都邮过来了,在我公寓呢,一会儿吃了饭拿给你。”
“不是问你这个。”
自然的拉了椅子坐下,鞠景踹了踹他。
“别睡了,你给我介绍点兼职呗,听说你这些年因为迟迟找不到对象,家里断掉你的零花钱很久了,应该有不少的赚钱门道吧?”
“放屁!”
邓泽洋忍不住爆了粗口,一下子清醒了。
“谁被断掉零花钱了?我是年纪大了能够自力更生了好吗?不过你缺钱吗?你们专业不是盛传您老家缠万贯吗?还是说……”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嘚瑟的挑挑眉。
“为了谌之双?”
鞠景眯着眼打量他,顿时警惕起来。
“你该不会在我这儿安装摄像头了吧?”
“你有什么可让我安装摄像头的?”
没好气的拉开抽屉,邓泽洋扔了份文件给她。
“先和你说声抱歉,我这个人吧,天生八卦,有些事不打听清楚就好奇的不行。于是呢,我就对你这个学姐小小的调查了一番,没想到啊……你算是掉进狼窝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多想,鞠景翻开了文件。
密密麻麻的几页纸,几乎囊括的谌之双的生平。
小康家庭,父亲是普通白领,母亲在她五岁时难产过世,弟弟患有天生耳疾加上轻微的精神疾病,也许一辈子要依靠药物治疗。
十二岁,后妈进门,她被送到了寄宿学校。
十六岁,半工半读。
十八岁,她负担了弟弟的医药费。
至此,除了夜色酒吧,她一无所有。
邓泽洋泡了杯茶,陶醉的饮着。
“她父母呢,年纪大了,几乎赚不着什么钱,先不说她要赡养老人,光是这样的弟弟,后半辈子都有的受。劝诫你一句,这种无底洞,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
鞠景想起了当晚在夜色酒吧见到的调酒师,又联想到布置圣诞夜那晚谌之双混杂的消毒水味,突然便明白了。
怪不得她要拒绝自己。
怪不得她说了解她之前不要再提谈恋爱的事。
怪不得她喜欢又不敢承认。
鞠景莫名其妙的松口气,对着邓泽洋笑的开怀。
“我不担心她是什么样的家庭,如果钱能解决一切的话,我就拼命赚钱给她花。反正……”
她敲了敲桌子,褪去一贯的漫不经心,满眼柔情。
“谌之双,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