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说的起劲,另外一名骑兵也加入了话题:“说起这个,还有一则趣事,那位机关系学子想要搞农车,最开始被机关系祭酒公输仇责备,说当下任务是研究攻城机关。”
“结果公输仇祭酒被仙骂了一顿,说民生为重,这才让机关系全力以赴,才做出了农车。”
荀子和韩非几乎都要快被震惊傻了,如此先进,如此不可思议的造物,居然只是学生做出来的?!
至于公输仇他们倒是有所了解,江湖机关术分两大派,一是墨家,讲究非攻,在守城和民生方面的机关很先进。
另一家就是公输家,他们自称霸道机关术,专门钻研各种攻城机关或者破坏性机关。
可那位仙,好像特别注重民生?连公输仇都被骂了一顿,听到这里,荀子和韩非对这位仙,已经具备了相当好感,他们本就是注重百姓的人。
随后韩非猛的一颤,察觉违和:“不,不对啊!两位兄长,这都十月份了,百姓们还要种田吗?”
刚刚只觉得农车牛逼,现在才想起来,哪有农户十月还种地的?再过两月,大雪纷飞,农物冻死,岂不是白费功夫?
“哈哈哈!”回应韩非的,却是几位骑兵的哄堂大笑:“贵客多虑也。仙稻乃是仙赐给秦国最大的宝物,不畏夏暑冬寒,旱不枯,涝不败,冻不死的。”
笑归笑,自豪归自豪,关于仙稻一年六熟这个消息,骑兵们却是极有默契的没有告知,深埋心底。
毕竟自古以来的文化就是如此,闷声发大财嘛,我可以让你知道,我是有赚,生活也好,但赚最大最多的核心,生活得究竟多好,是不会拿出去瞎宣传的。
荀子却是关注另外的点:“多谢几位壮士告知,可否再另外谈谈,这系为何物?机关系,炼器系?仙人学宫分两派吗?”
“并不是,其实……”骑兵们对待荀子还是比较尊重的,将七大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让荀子颇为神往,韩非更是飞快抓起车的空白竹简做记录。
韩非正准备创作几本著作,宣传自己学术所得,很喜欢记录各种事物,说不得以后还会成为他著作的材料呢。
只不过看他在竹简辛辛苦苦的抄录,抄完一条又摊开一条,在竹简书写的异常艰辛,有骑兵看不过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纸张和一支纤细的笔递过去:“贵客,要不,咱还是用这个吧?”
纸张和笔这玩意,老百姓们需要就自行购买,可军伍里面太多不识字的士卒,后来经过考虑,还是发了纸笔,用于家书,或者各伍通信,不识字就让识字的帮忙写。
这也让士兵们十分感激,可以常常与家中书信往来,不至于外出几个月不能和家里联系。
可纸笔到了荀子和韩非手中,发现这种雪白之物远超竹简方便之后,彻底哑口无言!
他们作为读书人,自然很清楚,这种轻便的东西对于文化传播有多么重要的作用,竹简跟纸张一比,简直恶劣到难以言喻的程度,说句不好听的,比较一下,拿竹简来擦拭那啥都特么嫌硬。
可如此贵重先进,白如雪的纸,竟随手就被一位秦国的士卒拿了出来……
一连串的新事物,将他们心神冲击到傻,久久未能回神,秦国,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仙人赐福下,竟离谱到这等境界吗?
良久,荀子才瘫软在牛车座位:“出了井底,才发现这方天地,究竟有多么广阔,仙人,对,快带我去见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