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花?”
“对,灭花。”
其中深意在场众人都听了出来,弟子们窃窃私语起来。
“小师弟他还一时半会放不下啊。”
“也不怪小师弟恨之入骨,那浣花宗实在欺人太甚。”
……
胡拉拉叹口气,拍了拍张三肩膀:“行吧,你开心就好。”
随后,胡拉拉又带着张三叩头、发问心誓。
“皇天后土,祖师在上。”
“皇天后土,祖师在上。”
“今弟子胡拉拉,收徒灭花,衣钵相承,一脉相传,从此后掌化先机、爰修善果,谨以此誓,敬奉尊神。“
“今弟子灭花,拜师胡拉拉,衣钵相乘,一脉相传,从此后掌化先机、爰修善果,谨以此誓,敬奉尊神。”
“吴小花师兄就是巫娆师伯这件事,出门在外谁也不能讲,当然如果对方拿着刀威胁你那就见机行事,总之还是尽量不要讲。”
胡拉拉是欺负祖师爷死了不知几万年,管不了自己替他“代言”,每次拜师大典他都不忘夹带私货,跟新入门的弟子叨叨好几十遍。
“额,吴小花师兄,巫娆师伯——”
新鲜出炉的小师弟灭花背不下来,忍不住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来,直接承诺到:“总之我绝不对外讲出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胡拉拉还在大殿里絮絮叨叨的嘱托,谷小草才不耐烦听这些,她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四下寻找死对头巫娆的身影。
连个鬼影也不见,这人换的是春杉还是隐形衣?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天下无有不散之宴,入门大典结束,诸位弟子皆三三两两散去,或是独自清修,或再寻一处探讨仙法。
这边厢,谷小草找不到巫娆,恨恨踢了脚大殿之上的柱子,又从祖师爷的贡盘里掏个桃子出来咬着,便也要回去。
走出大典,谷小草才瞧见胡拉拉正往山顶洞府处走,而方才不见人影的巫娆就紧随其后。
这下得来全不费功夫,谷小草连忙跟上。
洞府内,一方棋盘两盏茶,巫娆和胡拉拉对坐,却无人落子。
“师弟,你真要去东海蓬莱境?”只听巫娆对胡拉拉问道。
“嗯,拜托你照看好派里这些小毛头,就说我闭关了。”
“凭你这金丹修为,就单说门派里既比不过谷小草也不如我,是去当炮灰?”巫娆立刻连嘲代讽道。
胡拉拉也不生气,还耐心解释:“玄天宗传讯说,他们派去东海的那个弟子死了。你看,纸包不住火,小草硬生生给搬走一座山,总要有个说法。”
“不是你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你说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是你说的,关起门来过日子,哪管外面洪水滔天?再说了,谁能证明那边死人跟咱们搬来的这座山有关系?”
巫娆行事清冷,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觉得胡拉拉想掺和到蓬莱境的浑水里,简直是脑壳坏掉了。
“四大宗门,如今有三家眼红元宝派广纳人才、兴旺发达,他们整天盯着咱们的把柄,我虽一退再退,亦是如履薄冰。”
“我说叫你当年不要救她,果然是个麻烦吧。”巫娆嘴上没个好声气,却还是道:“得了,这回还得我去给她擦屁股。你就算了吧。”
谷小草本来躲在门外,听到这里憋不住了,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不就是去个蓬莱境么,你俩唧唧歪歪个鬼啊,我自己去。”
谷小草根本没把几个凡人的失踪案当回事,反倒把心里那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以往出门总跟巫娆缠的纽股糖一般。
这次出去独身一人,也好打出名声,然后叫胡拉拉宣称吴小花魂归九天外,给这演了许多年的狗屁“绝美爱情”一个大大的BE。
“谷小草,你还真是蚊蝇蚁蚋,无所不在。”
巫娆此时果然着一袭暗纱春衫,楚楚动人模样,只是口中言语既不春也不暖。
胡拉拉也连忙劝阻:“此事,还是交给你师父吧,他毕竟法力深厚。”
“我,分神三层,巫娆比我还低一个小境界,到底是谁法力深厚?”
巫娆叫这句话气了个倒仰,立刻“柔情款款”的回嘴:“小草,出门在外,务必小心。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为师定要为你以泪洗面、焚香祷告。”
一听就是老阴阳人了。
“我,比你修为高一个小境界。”
谷小草以不变应万变,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这下,再无人挽留。
挑了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好日子,撩个风,吓着鸟,谷小草熟门熟路地御剑往东海蓬莱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