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知对着柳老爷生不出半分同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直搓心窝子的话:“若是按照柳老爷您说的,这屋子里的太太小姐用过的东西都烧掉,那这头一个,您这房子便不能再住了,就该烧掉,因为之前太太小姐的都在这里生活过啊。还有,这柳安便是太太生的,大约也是不能要了。”陈是知顿了顿:“再说您,您到底也是柳太太名分上的丈夫,并且还共同生了孩子,照您这逻辑,怕是您自己头一个也不能要了才是。”
柳老爷被这一席话怼的哑口无言,柳安在一旁听到这些话也是满眼泪水。
“柳老爷,这是心病。好吃好喝待着便成了,旁人怎么劝也都是无用的。”陈是知说完这话转过头看了看这屋里摆放的各色驱鬼的物件,冷笑了一声道:“至于这些东西,若是柳老爷觉着摆着心安便留着吧。这孤魂野鬼好驱,这心中的鬼可不好驱。”
陈是知刚要出柳府,便听柳府的家丁嚷嚷着:“管家死在了柴房里了。”
陈是知下意识的与送他出去的柳安对看了一下,俩人便忙的往柴房里去。
一到柴房门口,便看见吓得哆哆嗦嗦的仆人刘易,他本来每日负责给管家送饭,这个柴房的门原是里外都能锁的,里面可以上拴,外面是直接拿锁锁住的。今日刘易去送饭时将门上的锁打开,却怎么也推不开门,于是又叫来其他下人一起,这门还是从外面打不开,之后还是硬生生撞开的,撞开才发现原来这管家不知何时已经死在了里面。
柳安立刻让人保护好现场,陈是知在一旁想了想说:“最好还是请警察厅的人来一趟,这与之前不同。着火的事情还能算意外,这在柴房里死了,又是从里面反锁的,终究说不清死因,咱们都先别进去,让警察厅来人看看再说。”
柳安点点头忙的吩咐仆人:“就按照陈先生说的办,去警察厅请人来看看。”说罢之后又想了想:“先不要告诉老爷,怕他担心,回头弄清楚情况我与他说。”
去请警察厅的人来的期间,陈是知站在门口往内看,这管家是整个身子抵着墙角,头歪靠在墙上,脸上竟有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死的很安详,因为在门外往内看,所以看的并不真切。
袁怀民一听是柳家出了事情,便急忙吩咐了人与他一同赶来,在柳府见到陈是知,袁怀民忙的笑着道:“陈先生在这怎的还叫我们来?”
“我瞧着这到底是密室内死的人,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是报了你们警察厅的好,更合规矩。”陈是知在这方城也呆了些年,也有了自己的处事之道。若是不关乎人命的事情,那便是自己能查便查了。但凡有了人命官司,到底还是官家的人出面更妥当,请她帮忙可以,但必须是警察厅同意了的,若是自己莽撞的大包大揽,倘若真出什么岔子终究不好交代,而且方城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抖机灵。很多事情很多时候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袁怀民见陈是知这般说话,便走到陈是知身边压低声音道:“命案,又是柳府的,少不了陈先生要帮帮忙的。”
陈是知低着头,嘴角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然后即刻恢复平静道:“我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