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慌忙扑到牢前十分惊讶“明月,你怎么来了?”
“师父!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的手握住老人的手,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滚烫的泪水滴到老人的枯槁的手指上,烫到了老人的心间。
“别哭!小明月,乖!”
老人伸手拭去小女孩脸上的泪水,沙哑的嗓音不停地安慰着在哭的少女。
“小明月啊——你要学会长大。师父怕是不能陪着你了。”
小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因为老人说的这句话,流了出来。
“呜呜~师父,明月.....明月.....明月不想长大,不长的好不好。这样师父你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唉~”老人哀叹一声,从怀里揣出一本医书递给姜明月,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苦楚。
“明月,好好收着。答应为师,永远不要进皇家。”
“师父...”
姜明月抱着医书使劲摇头,又使劲点头。
狱卒的脚步声渐渐临近,老人压低声音对姜明月说了一句“藏好。”之后立马变了一个态度。
“啧啧,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句话很明显让来的狱卒误会了,配上姜明月梨花带雨的小脸,脑补了一大段事情的经过。
姜明月顶着狱卒同情的眼神,慌乱之中揣紧怀中的医书快速离去。
第二天一早,一群爱凑热闹的群众纷纷跑到刑场观望。对着跪在邢台之上的三人指指点点,互相议论着。
阳光格外刺眼,隐匿在人群之中的瞿琊看着身穿囚服的父母,抱着瞿铭的手一紧。姜明月拼死冲出人群,看到了她一生难以忘记的画面。
只见行刑之人手起刀落,三颗脑颅干脆利落的滚落到台上。姜明月瞳孔一缩,面露惊恐,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
瞿琊将年幼的瞿铭侧过身,避而不见。通红的双目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城门前,身穿白衣的锦沉梳握住荣锦绣的手等待着赤焰军的回归。
洪武骑着马,领着伤残的弟兄回到城里,第一眼就见到了老太君和小姐,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老太君面前,单膝跪地悲怆的说“对不起,老太君。”
荣锦绣摇摇头,扶起跪在地上的洪武,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你们都是好样的。”
视线落到板车上,荣锦绣颤抖的走到马车旁,掀开白布目眶一红,感叹道“好样的——好样的。”
洪武以及活着回来的弟兄纷纷低下头不去看眼前的景象,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哭出来。
“祖母!”
清脆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里,众人齐齐看向锦沉梳。只见锦沉梳不急不缓的走到荣锦绣身旁,牵起她的手略带安抚的拍拍荣锦绣的手背,漆黑的双瞳看不清任何悲伤。
小小的脸上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不疾不徐的吐出一句话“祖母,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爹爹还等着我们去向皇帝叔叔汇报呢!”
经锦沉梳这么一提醒,荣锦绣像是想起什么来,连忙用那个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