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青看他坚持,于是叫长平、长安他们两个去地窖拿白菜、萝卜,准备炸丸子用的东西。
他自己则是把要煮的肉、肘子、骨头和下水这些洗出来,放到大锅里煮上。
白乐乐蹲在他旁边,帮他舀水、倒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他悄悄打量霍长青,看他脸色与以往一样,没有受到往事影响。
不由松口气。
他可不想大过年的,因为魏亦晨他们来着一趟,勾起霍长青不愉快的回忆。
“看什么?”霍长青突然笑着抬头,目光与白乐乐对上,“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白乐乐心虚的移开视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就是怕你因为想起以前的事心情不好。我觉得为那种人影响心情,不值得。”
他说完又一脸懊恼,明明不想提,偏偏又说出来,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当然不值得。”霍长青一反以往的严肃面无表情,满面笑容地说:“我虽然失去了一些,但他们也没得到什么。而且……”
他怎么会让那些人欺压到自己头上?
原本霍长青还在纠结,周玉对象的亲戚与他关系相当好,自己应该怎么委婉的提醒一下。
让他们注意一下周玉的人品。
发生王强带着父母诬赖他的事,霍长青还有什么可顾及,毫不犹豫的把周家真面目告诉朋友。
周玉对象家当即暗中调查,不但查到周玉那些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一些所作所为,周玉还和另外两个姑娘纠缠不清。
只是因为霍长青的关系一直忍隐不发,直到霍长青离开鹤市之后,立刻和周家撕破脸。
让周家想攀高枝的愿望落空。
而周玉一家倒霉的还不仅如此,在接下来的两年,他们曾经在工作当中犯的一些错误先后露出水面。
周家动用很多人脉关系,花了很大力气,周家父母和周玉也落到被开除公职的下场。
至于那个王强,不知道惹到谁,在霍长青走后不久,被人打断腿差一点残疾。
霍长青按照时间点猜测:一定是王强对周家不依不饶,被周家暗中找人打的。
只是这些事,霍长青一直没有说,魏亦晨他们都不知道。
对于心思简单的白乐乐,他自然也不想说,让他知道这些乱污浊不堪的事。
白乐乐一直等着听,霍长青说的而且下面的话是什么,但他却闭口不言了。
“怎么了?”白乐乐问。
“没事。”霍长青淡淡地说:“听说周家人这几年不太好,出了不少倒霉事。”
“该。”白乐乐狠狠啐了一口,“活该。”
他本来还觉得憋气,现在被霍长青这么一说,顿时心情飞扬。
“这就是恶有恶报。”白乐乐笑的杏眼弯弯,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让他们欺负你。”
“嗯。”霍长青扯了下嘴角,笑道:“你高兴就好。”
若不是因为白乐乐,他根本不会想起这些事,更不会说出口。
“哥。”长安拎一土篮子萝卜过来,说:“我们现在就洗出来剁好吗?”
“我来洗。”白乐乐立刻伸手想要接过来,“你们带着宝娃儿去玩儿吧,我和你哥做这些就行。”
“还是我们来洗吧。”长安一闪身避开他,“乐乐哥,还是你和宝娃儿玩儿去吧,怎么能让你干这些活。”
“就是。”长平也说:“我们去年也帮着大哥干活了。今年这些洗菜剁菜的活,还归我们干。”
两兄弟说什么也不让白乐乐插、手,一个找盆子洗萝卜,一个蹲在地上收拾白菜。
白乐乐站在一边,什么也插不上手,他看眼霍长青说:“他们还小,让他们玩儿去吧。”
“我也不想让他们干。”霍长青头也没抬,说:“他们偏要帮忙。我还嫌他们碍事呢。”
他这么一说,长安不乐意了,“哥,我们去年干的不是挺好,可没给你帮倒忙啊。”
“我们也要学着干活。”一旁的长平笑笑,对白乐乐说:“哥他很辛苦,我们现在长大了,也要帮着哥分担,不能只让他一个人辛苦受累。”
这话说的白乐乐鼻子一酸,心里暖乎乎的,满是赞同地说:“你们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你们大哥不容易。”
“有这样的弟弟一定很开心吧?”白乐乐说:“知道帮你分担,对你好。”
“那你还担心我干什么?”霍长青抬头,一脸认真地说:“我说了我很好,你就是不信。”
“我信啊。”白乐乐笑盈盈地说:“信长平、长安会对你好,也信宝娃儿长大以后,也会对你好。”
“但这不是我不能惦记你的理由。”
他神情轻松但眼神认真,“因为我想对你好,放心不下你,与其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