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出来了吧?不急边吃边说。”
“多谢……”
慕晗着实饿了,也不推脱。浅浅的喝了半碗粥,吃了两块点心。便放下筷子,满眼期待的望着严承。
”心里放不住事的小屁孩...这也就是我,在外人面前可是容易吃亏的。”严承放下筷子愉悦的看着慕晗。
慕晗不服气的嘟了嘟嘴。
“家中兄长自幼身体孱弱,父亲为他遍访名医,在我六岁的时候,机缘巧合,请到云游修行的圣医隐谷子,几年下来,大哥已无性命之忧”
“每年隐谷子都会在府上呆上个把月,自小闲暇时间我便陪伴大哥,隐谷子也会为我俩讲一些行医之事,记得隐谷子说过,此症为蒙翳症”
“蒙翳症,是自娘胎带的隐疾与后天作用形成的病症,在以前和隐谷子了解中,此症不难医治,不过耗时较长”
严承不疾不徐的说道。
“隐谷子口中的不难医,在寻常名医看来也许都是一个大难题,你可知晓具体医治方法?”慕晗抬头看向严承。
“不知,自小也没有这方面的天份,只当是个故事记下了,不过每年入秋,隐谷子都会来我家小住,替大哥调理医治,到时我可以带你家兄长一同前去”
“那慕晗先行谢过了”不论此行能否成行,今日严承的一番答疑解惑着实是让慕晗感激的。
“先前相遇,也听伯父亲聊天提起你家兄长聪慧过人,却因眼疾所累。昨日相遇想必也是我们之间的缘法了”
慕晗抬眼看了下书案上的记时沙漏,上午已过去大半,便起身告辞。
“慕晗先告辞了,这次是我私自前来,还望严公子替我保密,家父在朝为官,牵扯众多”
“懂得,请慕三少爷放心”严承双手一揖,微笑着应下了。
二人前后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刚好遇到严承的随从元忠过来“公子您让墨轩堂留下的两方衡砚因着前几日墨轩堂东库走水未曾留下”
严承一脸惋惜“罢了”
“库房里还有两排黄花梨的雕工陈列架,送过去给少卿,带话过几天我上门去拜访。”
墨轩堂制作的砚台,雕工考究,出墨均匀细腻,为文人雅士所追捧。衡砚更是其中的极品。应祖训每年准许开采打磨的衡砚不过二十方,十方供应皇家,十方收藏于世俗。能得到衡砚的基本为墨轩堂堂主墨少卿所赠。
“严公子喜爱收藏砚台?”慕晗问道。
“谈不上,文房四宝至于我,实用大于把玩。家中父亲与大哥喜爱,而且最近几年没什么机会来衡国,这次我特意向老友寻两方回去孝敬父亲,赠与大哥。可惜了,下次有机会再留。”
“严公子有心了。”慕晗微微一笑。
辞别严承回到丞相府,已近晌午,既然推脱闭门一日,慕晗也就没有出院子走动。
午膳过后,吩咐了秋宁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方衡砚送过去给了严承。
严承收到这方衡砚,小姑娘仿佛倔强的嘟着嘴站在他面前。
“小家伙,还挺泾渭分明的,我喜欢。”摩挲着砚台,禹相承嘟哝道。
“元忠,把这方衡砚包好放入我私柜中,等到回启国放在我书台上。
东西是她送的,禹相承还是没舍得带给家人,自己留下了。
慕晗这边弹了会儿古筝,便靠在海棠树下的贵妃榻上小憩。五月的海棠繁花似锦,阵阵清香。慕晗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天边已是一片红霞。好在身上的薄毯御寒,慕晗竟没觉察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