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来了几分兴致。
转世投胎一世,王安勘破胎中之迷,兼之觉醒宿慧,十六年修炼至今,还从未见过此世修仙之人。
他倒是想见识一番,此世修行法门与前世有何不同。
王安手指一掐,欲要卜卦一番。
然则天机蒙蔽,王安只觉得雾中看花,只隐隐算到,自己红尘一劫,姑且要算在这里。
“倒是不枉此行。”
王安并无气馁。
修仙并非逆水行舟,而是讲究天人合一顺其自然。
倘若一昧地追求修行境界,便是落了下乘,容易堕入魔道。
王安将玉鱼吊坠交还苏媚娘,吩咐道:
“这等家传之物,需得珍而重之,不可轻易丢弃。”
未免人心叵测,引起他人觊觎,王安并未将实情道出。
否则,便反倒是害了苏媚娘。
苏媚娘似懂非懂。
见王安若无其事地拿出宣纸折叠纸鹤,王伯恩心绪如麻。
“安儿,难不成,我们就对那绣花大盗束手无策?”
“要不然,我去镖局重金聘请几名镖师过来看家护院,就算那绣花大盗轻功身法了得,一人难敌四手,更遑论对方还是区区女流之辈,定然不是几名镖师对手。”
王伯恩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已然是乱了马脚。
王安心灵手巧,便在父亲说话之间,一连将七只纸鹤折叠完成。
每一只纸鹤巴掌大小,鹤首高昂,羽翅微展。
王安手掐法决,念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法由心生,生生不息!”
手指接连点在七个鹤首之上,宛如画龙点睛一般,眨眼间赐予纸鹤活性。
原是死物的纸鹤忽地活了过来,在桌面上站起身来活动一番,旋即适应身体后,便扑打着翅膀飞向窗外,身影渐行渐远。
屋内众人虽说早已见识过王安手段繁多,亦不由地面露惊色。
此番点睛之举,颇具神奇色彩,若非亲眼所见,恐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道法。
“安儿,你这是何意?”王伯恩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见王安不愿细说,或许有其深意,王伯恩也不好多问。
眼下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家中生意还需要他继续操劳,王伯恩待了一会儿后感觉索然无味,便带着一票女眷离开。
临行前,他往腰包里塞了几锭金元宝,看样子是打算去镖局聘请几名镖师看家护院,就算不为家中几位貌美如花的妻妾着想,他也得为自己着想。
王伯恩正值壮年,相貌堂堂,兼且富贵逼人,倘若那绣花大盗改了口味,打算夜中偷袭,哪怕绣花大盗是一名女子,那也实在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