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只有沾了血的竹子,狼人一把折断竹子,摔在了地上,表示很愤怒。
陆灵跳在地上,叮嘱道:“都找仔细点儿,找到人给我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吼吼。”
狼人喉咙里发出浑厚的嗓音,跟着血迹追了上去。
陆灵也没闲着,打开带来的试管,开始收集竹叶上的血迹。
可惜,采集了没两分钟,竹林中传来了狼人的哀嚎声。
糟了!
那是狼人濒临死亡的叫声。
顾冷,一定是顾冷。
陆灵扔下试管,循着声音的方位火速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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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最后是什么原因,顾冷没有下杀手。
侥幸活下来的张俊良现在没有心思揣摩这事儿,长吁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到现在他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心情也始终平静不下来。
他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想给甘望打个电话,连拿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顾冷会去哪里?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张俊良心急如焚,奈何他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坐在这里干巴巴着急。
在他反复从裤兜里掏手机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张俊良后知后觉,自己被顾冷咬伤的同时注入了毒素,是毒素的作用让他察觉不到疼痛。
坏了!吴清辉就是这么中毒的。
“靠!”
张俊良感觉祸从天降,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正好甘望的电话打了过来。
“张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刚接通电话,甘望的大嗓门喊了过来,根本不给张俊良说话的机会,一口气不带喘地说道:“范梦荣家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门,不知道在不在家?我问了她的邻居,说范梦荣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叫范梦哲,家里就姐弟俩,父母早就不在了......”
“旺仔……”张俊良打断了甘望,刚张了张口,甘望抢先说道:“张哥,你在听呢,我给你说啊,范梦荣这个弟弟整天逃课上网,打架斗殴,弄得范梦荣没法好好上班,我听邻居的意思大概是范梦荣辞职和她弟弟有关……”
“旺仔……”张俊良有气无力喊了一声。
甘望听见他还在喘气,继续说道:“我还了解到,自从范梦荣出事后,范梦哲就没出现过,按道理亲姐姐出事儿,应该去医院看望一下才对,这个范梦哲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明天正好周一,我准备去一趟范梦哲学校问问。”
“旺仔……”张俊良心力交瘁,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张哥,你怎么不说话?”甘望啰嗦了一大堆,完了才想起张俊良。
张俊良准备再次说话,嘴刚张开,甘望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岔道:“小徐跟我说,吴清辉中毒了,是顾冷干的,你去追顾冷了,抓到人了没?”
张俊良没有说话,心情操蛋极了。
“张哥,顾冷抓到了没?”没听见声响的甘望觉得不对劲儿,惊叫道:“张哥,你是不是被顾冷挟持了?是不是?你说话啊。”
“你他娘的给我机会说话了吗?我在南区江边,赶紧给我滚过来!”
张俊良用尽最后一口气,冲着电话怒吼了一声,吼完果断挂了电话。
没有被顾冷失手杀死,差点儿被甘望给气死。
张俊良这一声吼,用力过度,吼得脑袋有点发懵,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背靠围栏,左胳膊高高悬铐在围栏上,模样狼狈极了。
江边跑道上时而路过几个夜跑的,大概是觉得他像个被警察临时铐在路边的歹徒,纷纷望而却步,打道回府了。
不过还是有些爱凑热闹的,见着什么事儿都想拍照发个圈。
张俊良没注意就被拍了丑照,等他注意到的时候,闪光灯打在了脸上。
“拍什么拍!没见过警察把自己铐路边?”
张俊良被路人气得一下子回了血,扯着嗓门怒斥了一声。
“你是警察,我还警察局局长呢。”
路人嘲讽着,光明正大得又拍了段视频,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张俊良的心情简直日了狗,就没摊上过这么倒霉的事儿。
一名警察被嫌犯铐在路边,说出去得多丢人,以后别想在警局里混了。
被甘望和路人这么一激,张俊良感觉自己又可以了,身体没有之前那么无力,看来是毒素正在慢慢失效。
静下心来后,张俊良注意到旁边放着一装满信纸的的手提袋。
他想起下午顾冷投进南区公园外邮箱里那份信,他又从邮箱里取了出来,顾着追顾冷,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
摸了摸口袋,左右在地上找了找,发现被他不小心压在了屁股下。
顾冷今天给他讲了那么多,唯独没有说信的事儿,只要是关于顾冷的一切,他都得弄清楚。
张俊良拆开信,发现信纸上只写着一句话。
【别找我,你会死的。】
“???”
这不会是写给他看的吧?
张俊良仔细一想,他找来江边的时候,顾冷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似乎是刻意等在这里的。
之前就一直在南区五公里内打转,害他绕来绕去,原来这家伙是故意的。
张俊良:“……”
甘望赶来时,张俊良都快睡了过去。
“你怎么会铐在这里?顾冷干的?你胳膊怎么伤了?”
甘望发出了三连问,张俊良无心解释,解开手铐后,一拍甘望的胳膊,“快跟我去追顾冷!”
说着,张俊良跑过去,钻进了车里。
“去哪儿追啊?你胳膊还伤着呢。”甘望追上来问道。
“开车!”
张俊良的胳膊受伤不能开车,只能坐在副驾驶上。
他打开手机,说道:“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