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禄曾经以为这方世界中，仙神是永恒的主宰，凡人永远不可能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这个凡人却彻底颠覆了他的想法。

可凡人的胜利...

太少了。

这到底是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

妙欲天女还欺骗自己，说此经是天人开创传下，着实可恶。

余禄放下传承天目，轻叹一声，追问道：“那这个凡人最后怎么样了，什么结果？”

“最后，他吞噬了数不清的陨落天人，五行神藏、兵灾神藏、幽冥神藏、血肉……他身上具有的残缺神藏数以百计，实力强到仙尊也无法消灭的程度，成了域外虚空中最为恐怖的至高邪物，人们都叫他疯王、发疯的仙王。”

“在他被仙佛驱逐之前，他把自己那臃肿、极恶、污染的真身显露在无数凡人面前，有无数人当即异化为妖魔，可也无数人从中领悟到天人神照经。”

“那是一场浩劫，诸多仙佛都陨落在了这场浩劫中，过了漫长的岁月才逐渐平息。”

“而天人神照经也被仙佛尽数销毁，只有在某些秘境奇观中才有遗留，并被施加了诅咒，一旦离开秘境便会被仙佛察觉。”

丙十七如实回答，心中却无比慌乱，因为现在的问题有点超出它的职责了，若不是余禄是它这么多年都没遇见过的大客人，它才不会冒着被惩罚的危险说出这么多隐秘。

余禄闻言只能唏嘘一声，然后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上下篇各需多少枚智慧珠？”

“上篇两千枚，下篇五千枚。”

余禄默然，上篇不用买，下篇买不起。

“不过十七并不建议大人换取。”

“不仅是因为这天人神照经所需智慧珠数量惊人，实在是这门功法太过剑走偏锋，天人可至少都是真仙，这般超越九境的存在即使死去也是随时可能借体重生。”

“吞噬陨落天人，这实在太过凶险，一个操作不慎便会灰飞烟灭！”

“其次，修行此法，抵消代价所需的天材地宝也是极为罕见珍贵，与其费尽心力将其凑齐，还不如修行道佛大宗的本命经来的实在。其实将那些灵物宝药换算过来，也足以将道佛大宗本命经修行到极高的层次了，还不用冒着那么大的危险。”

“况且，即使修成了，一旦走出奇观秘境便会直接受到诸位仙佛的恶意注视，被扼杀在襁褓之中，当场陨落。”

余禄听了深以为然，吞噬天人哪有那么简单，天人至少都是融合了神藏，近乎不死不灭的存在。

难怪这天人神照经这么完整价格却也不算离谱，比那些只能修行到筑基境的残缺本命经只是贵了几倍。

终生只能在天目书屋这种地方修行囚居，受限极大。

接着他便将此事抛出脑中，不说买不买得起，这门功法是万万不能修行的，至少不是现在。

若是换成智慧珠的话，因为天目书屋中已经有过这门功法的缘故，所以只能获得两成的智慧珠，亏损太大，余禄也就不准备将其出售，打算以后再去他处换取同等价值的宝物。

“那些道佛大宗的本命经你们拥有全本吗？”

“这怎么可能呢？大人，要知道外界流传的道佛大宗的本命经，大都只能修炼到食气境便要去拜山求经，天目书屋中能够藏有修行到筑基境的大宗本经已经十分难得了。”

丙十七尴尬的解释道。

“若是真的有那些大宗的完整传承，怕是这些掌门们会联手打上门来。”

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取之。

这便是那些道佛大宗筛选子弟的方法吗？难怪从没听说过什么大宗招收弟子之类的传闻，只用将下层本命经广泛传出，让散修们修行，若是修为不至筑基境，便是连拜入山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省下一大批灵物宝药，就能收获一个现成的筑基境弟子。

若是修士的福缘天资都是上等，能够修炼到筑基境，自然会寻上山门，拜宗求取后续本命经。

毕竟只有这些宗门掌握有后续途径，而轻易改换本命经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恶堕为妖魔，若想要继续变强，那就必须拜入山门。

所以这些残缺本命经才能够在这里公然出售，价格也不算高昂，甚至可以说是廉价，想来能够知晓天目书屋这类存在，并攒够那么多智慧珠，这便是通过了这些宗门的第一道考验吧。

“只能修行到筑基境？倒也是够用了。”余禄压下心中想法，点头说道，武道五境神变之后就不怕神魂法术，再将另一途径晋升到五境没有必要。

兼修道佛之类的途径本就只是想要暂时弥补自己的神魂弱点罢了，顺便过一把法术的瘾，自己的根本还是武道。

当然他也可以从李玉荷那里获得神霄宗的弟子身份，这般不仅可以合乎法理的获得传承，后续道路也不怕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