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和大树一起玩了一个下午。
黎屿原本还想带他去其他的园区看一看,没想到两人刚想起身,大树便死死拽着池菽不让他动弹。
细嫩的枝条捆着池菽的腰,另一根枝条扯着他的手腕,开满了花朵的枝条横在他的眼前,也不知从哪里掏了几只小松鼠过来拖着他们给池菽表演。
一棵树愣是给池菽演出了可怜兮兮的感觉,池菽犹豫了一下没舍得走。
不知不觉时间便到了晚上,池菽在外面许久,鱼尾便开始酸胀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鱼尾巴,和大树告别。
已经坐上了飞行器他还恋恋不舍地看着下方的森林,见到那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时,池菽扯了扯一旁盯着飞行器的黎屿,“那棵是不是就是大树啊。”
黎屿半天没有回话,池菽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黎屿垂着眼,表情有些凝滞。
池菽以为是自己打扰他工作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他小心翼翼地撤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黎屿的表情好像更加的难看了。
少年眨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黎屿?”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嗯。”黎屿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一把盖到池菽的脸上,“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了呢。”
池菽手忙脚乱地将盖住自己大半视线的帽子摘了下来,不知所措地抱在怀中,有些不大明白黎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黎屿按了一下飞行器的自动开关,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眼角微挑,平日里隐藏起来的锋利气质一下子展露无疑。
“啊?”池菽呆呆的看着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黎屿,他扯着手上的帽子,见对方勾唇冷笑的模样,眼神忽然闪过一抹了然。
他伸手拍了拍黎屿的肩膀,瓮声翁气地安慰道,“没事的,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黎屿微眯起眼,刚想说什么,他忽然捂住自己的头,修长的手挡住了脸。
“黎屿,你没事吧……”少年有些担忧的握住对方的手腕,手腕上的温度很凉,比起方才的大树还有冷一些。
池菽被动得指尖瑟缩了一下。
“没事。”黎屿顺着他的力道放下了手,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他接过池菽手上的军帽拍了拍。
“我刚刚太凶了,是不是吓到你了。”池菽只觉得一双修长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面颊旁,对方的大拇指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发丝。
池菽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又莫名有些贪恋这种感觉,与方才满是攻击性的眼神比起来,黎屿现在眼神温柔极了,就像是他以往一直期待的邻家哥哥一样,也是平日里他见到的黎屿。
少年偏了偏头,黎屿的眼神暗了一下,搭在椅背上的手不自觉用力了一下,腕骨上几根青色的经络透过苍白的皮肤显露出来。
似乎在压抑着主人的情绪。
见少年久久没有回答,黎屿苦笑了一下,立在半空的手缓缓收了回去。
池菽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语气好像有些害羞,又有些惊奇的模样,“黎屿,你刚才那个是不是叫吃醋啊!”
黎屿看着他眼神闪躲,又忍不住好奇的模样,眯眼笑起来,“是啊,你和其他树玩得开心,都把我忘了。”
池菽第一次遇到这种朋友吃醋的场景,听到黎屿承认以后,不由瞪大了眼睛,学着黎屿的模样摸了摸他头,“小海豚更可爱,你和大树是不一样的。”
“嘶。”
“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被刺扎了一下。”
黎屿悄悄地将口袋里的那朵花捏碎,让飞行器将他排出去,有意无意地对着大树的方向。
池菽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累了一整天,他迷迷糊糊地在飞行器上睡着了,中途觉得有些口渴。
黎屿好像还给他喂了一些水。
等他懵懵懂懂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贝壳床里,提醒他起床的闹钟滴滴滴地想着。
池菽不大清醒地从贝壳床出来游上水池。
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池边不知何时乌泱泱围了一圈人,池菽只觉得今天有些热的出奇,扫视了一圈,他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怎么这些人都和白老师一样穿着蓝色的防护服。
池菽难受的厉害,迷蒙中好似看见了白星也在人群中,便朝着他游了个过去,“白老师。”他扒拉着池边。
“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少年仰着头,嗓音沙哑,精致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涣散的瞳孔中却满是对他的依赖。
白星犹豫着向前走了一步,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刺激得他收回了脚步,众人神色凝重地看着水池下不停涌动的阴影,脸色难看极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