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不见,两个人都有些变化了。
秦榛的头发变短了,看起来更精神,也更加冷漠了。
夏橙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秦榛,让她觉得像是一个陌生人。
男人微垂着头,望向她的漆黑眼眸里,全是她看不懂的陌生情绪,很复杂。
夏橙无法理解,为什么秦榛到现在还在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乎的是什么吗?他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感到愤怒吗?他真的不知道她想听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话吗?
夏橙按着胸口喘了口气,退了一步,一手扶着墙壁站定。
“好。”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僵硬,“我听你解释。”
说着,夏橙转身进屋。
门没有关上,夏橙侧头瞥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珠微动了下,很快转过头去。
秦榛意识到那是让他一起进去的意思,他不敢耽搁,立即快步跟了进去。
一进门,秦榛立即意识到不对。
夏橙家里的东西,少了很多。
桌面上的陈设,墙壁上的装饰,甚至冰箱外壁的磁力贴,之前注意过的小东西,现在统统消失了。
最引人注意的,是客厅里摆着的两只大箱子。
显然是正在准备搬家。
秦榛禁不住望了夏橙一眼。
夏橙正在倒水,拿了两只玻璃杯放在厨房的餐台上,一手握着放凉水的白瓷瓶,往玻璃杯里倒水。
她垂着眼眸,动作沉静,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秦榛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夏橙很快将两只玻璃杯拿过来,在秦榛面前放下一只。
她在秦榛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你说。”
夏橙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她没有看秦榛,只是握着玻璃杯,微微垂头,视线似乎落在杯中清水里,又似乎只是想要避开秦榛的视线。
“橙橙,”秦榛低声轻唤,“你记不记得,我们和林越一起吃饭的那天晚上,林越说过,我妈一直在给我相亲?”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和疲惫,“半个月前,我之所以突然离开,是因为我妈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给我定了婚事。”
“你……”夏橙怔了一瞬,惊异地抬头看他,“你结婚了?”
“不是!”秦榛怕她误会,当即反驳,他微微蹙眉,像是有些疲乏地按了按眉心,“我当然不会就那么按她说的做。半个月前我突然收到我爸病情反复的消息赶回家,但当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我爸在医院里,而是已经准备好一切的订婚宴。”
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秦榛现在仍旧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半个月前,与夏橙通完电话,秦榛突然接到家里的来电。
打电话过来的是他母亲,跟他说他爸爸病情又反复了,让他快点回家看看,语气之急切,让他恍惚以为他爸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秦榛父亲的病是过去十几年留下来的老毛病了,总是在反反复复地发作,反反复复地住院又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