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瞧她一眼,也开始笑。
夏橙瘫在沙发上,将脑袋的重量完完全全交给沙发,视线于是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天顶上。
张弛还在洗碗,耳朵里传来水流和碗筷碰撞的声音,可以嗅到洗洁精的香味,还有张弛常用的香水味。
夏橙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想了什么,但是她总感觉身体有一股冲动,她很想说些什么。
于是,她没有克制那一股冲动,她说出来了。
“哎,张弛。”
“嗯?”张弛用鼻音回应,懒懒的。
“我最近和秦榛走得很近,我觉得,他好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啊。”
“什么朋友?”
“大学时候认识的……”夏橙想了想该怎么形容那个人。
用朋友来描述似乎把他们的关系说得太浅,用恋人来描述又把他们的关系说得太过。
“该怎么说呢。”夏橙自言自语着,“大学里,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一个朋友吧。”
很重要的朋友。
最初对她表达善意,让她慢慢变得开朗,让她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那些不可磨灭伤痛的人。
是很重要的人。
“所以呢?”张弛只当她在闲聊,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夏橙有些遗憾,“后来他出国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了。”
“出国又不代表失联,既然是很重要的朋友,联系方式怎么会那么容易丢。”
“我也不想的嘛。”夏橙打了个呵欠,“本来是有留电话和线上联系方式的,可是那年我手机丢了,连带着那个手机号码绑定的东西全都用不了了,就这样失联了啊。”
“所以秦榛让你想起了那个朋友?”
“最近是有点。”夏橙回想起秦榛为她弹琴的时刻,“他……怎么说呢,外表还是性格,和我那个朋友都不太一样,但是有时候,就是会让我想起那个朋友,我也觉得很奇怪。”
张弛不置可否。
说话间,他已经将洗干净的碗筷收拾放好,用干净的布擦干手上的水渍,给夏橙拿了一瓶牛奶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所以,夏夏,”张弛看她,“你感兴趣的,是秦榛,还是和你朋友相似的人?”
“……”
夏橙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这都无所谓吧。”
反正都是秦榛。
张弛耸肩,叫她喝牛奶,而后抛出另一个话题道:“你今天找我的目的,除了吃饭,就是谈秦榛?”
“也不是。”夏橙将吸管插好,拿着牛奶喝了几口,“只是最近一直都在想他的事情,闲聊的时候会提到自己最近一直在想的事不是很正常嘛。”
“……”
张弛沉默了几分钟,突然叫她:“夏夏。”
“嗯?”夏橙还在喝牛奶。
“当年分手的时候,你用的理由是我劈腿,你还记得吗。”张弛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