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天宝三十六年,腊月二十三。
很就是除夕了。
等过了除夕,韩渊就将在这方世界待满十八个年头,并迎来第十九个。
韩渊端坐乌骓之。
鲜血从他手那柄张扬霸道的偃月刀刀锋滴落,甚至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乌骓在韩渊催动下,小步向前移动着。
颇具灵性的它,似乎并不厌恶脚下肮脏腥臭的血液。
不时带着几分轻松与俏皮,轻踩着脚下的小‘水花’。
……
这是一个超过5000人的中型部族。
韩渊花了一番工夫,才将它彻底拿下。
为此,还死了五个人。
这也是陷阵营的将士们,第一次出现伤亡。
虽说,谁都知道打仗又怎么可能不死人?
可韩渊脸色还是有些阴沉。
所以,当这个部族中的少年们被搜出来的时候。
面对铁木阿骨打跃跃欲试的表情。
韩渊黑着脸冷道。
“尽屠!”
尽管铁木阿骨打有些不解。
但还是忠诚地执行了韩渊的命令。
带着麾下那些草原儿郎,将他们的同族屠得一干二净。
而眼看韩渊脸色不好的丁允、王修等人。
犹豫了下还是劝道。
“司马,疆场厮杀,马革裹尸,这是我辈武人的宿命……”
“司马不用多想。”
一旁的丁允,更是咋咋呼呼道。
“是啊,司马!”
“要我老丁说,司马已经做得很好的了!”
“千里奔袭,深入草原!”
“这么多天,咱们才死五个人!”
“弟兄们都很佩服司马呢!”
“要不是司马带着我们大家伙,换成我老丁!估计大家伙早就死球了!哈哈——”
丁允这话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却没人跟着他笑。
反而搞得气氛有些尴尬。
而眼看着王宝、何庆也要出言安慰。
韩渊摇头笑了笑,摆摆手道。
“放心,我没事。”
“把阵亡兄弟的遗骸,收敛好……”
说着,韩渊长叹一声道。
“是我带他们出来的,自然要将他们带回去。”
这话出口。
几名跟阵亡将士,感情不错的陷阵营将士,顿时双目赤红。
端坐在马,向着韩渊霍然行礼道。
“愿为司马效死!死不旋踵!”
很快,也不知道谁带了头。
那首曲调古朴苍凉的战歌,再次在陷阵营将士们的口子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
而那些铁木阿骨打麾下的蛮族少年。
看着陷阵营将士们的这般举动,虽然他们大多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可那份肃穆与庄严,还是对他们年轻的心灵,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倒是铁木阿骨打看了眼主人麾下的那些甲士。
再转头看向自己带着的这些同族少年,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与之相比,他们就仿佛一群……
嗯,乌合之众……
……
陷阵营目前行进的方向,越来越深入草原了。
腊月二十五。
他们遭遇到了一个超过万人的大型部落。
并引来了一千多部落骑兵的围剿。
领头的甚至是一个天门境的大修士!
那一战,陷阵营选择了迎战。
这也是陷阵营自成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大战!
不过,陷阵营的将士们没有产生任何怯弱的情绪。
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的主将。
相信韩渊是一直会带着他们斩下敌人的头颅,取得胜利!
而这份近乎信仰的坚信,并不是凭空诞生的。
而是这出征一个多月以来,一点一点积累起来。
也因为他们相信,就算他们今日战死了。
韩渊也能带着他们回家!
所以,当韩渊默然无语地拉了面甲后。
整个陷阵营根本没有犹豫,全都沉默地跟着拉了漆黑的面甲。
铿锵——
整齐有力的拔刀声,也于无声处向他们的主将述说着。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下一刻。
面对那些不断逼近的草原骑兵,韩渊安抚住乌骓的躁动。
口中猛然爆喝道。
“陷阵之志!”
众陷阵营将士瞬间怒吼呼应。
“有死无生!有我无敌!”
韩渊手中偃月刀,遥指前方,再次爆喝。
“儿郎们!随某冲锋!”
“冲锋!”
霎时间。
高大俊美的乌骓,马蹄有如奔雷而动。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