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似乎天生温厚，同时又善于体察到身旁人的别扭情绪，献垂眸接过，触到温煦掌心的指尖微凉。

献记得幽镜中有讲过，在如今的人类世界中，金钱非常重要。好像这短暂几个小时下来，她已经花了温煦不少的钱，可他仍然......

转念一想，献将手机托在掌心。这个人类不要以为一点点花费就可以完全收买她！搞不好眼前人类的想法和冥界那个讨厌鬼完全一致，只是把她当作妖宠，一时新鲜而已。

千年前，幽夜刚刚将她从炼妖瓶中放出时，又何尝不是对她千般好？想到这里，献更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心怀感恩，她远古神的真心决不廉价。

至于今天的花销，献认为她总有一天会对温煦有所回报的。

温煦看到献自然的接过他送的礼物，竟抑制不住的有些开心：“阿献，等下我教你怎么用这个好不好？”

献不语，只捏起手机仔细观察，眼中探究而欢喜。

温煦早已经习惯了对于他的话，阿献回不回答全凭心情，他付过款后，带着献回到了小破车。

“给，打给我试一下。”

献依言照做，输入了温煦的名字后，按下了绿色的拨打键。温煦的膝盖上，黑色的手机随即响起，温煦拿起轻轻一滑：“喂，阿献。”

少女一手扶着手机贴近耳朵，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指向耳边，眼神清澈如湖水：“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温煦含笑挂掉电话：“当然，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打给我。对了，你刚才说的拍照功能，我来教你。”

献摇头：“我自己来。”

因为对拍照感兴趣，刚刚在店里，她已经记下了店员的操作步骤。

举着手机上下调整了一番，少女将摄像头对准了正在系安全带的温煦，温煦察觉到回眸微笑，献按下拍照键，那笑容立刻定格，成为了献手机相册中的第一份留念。

从这一天开始，每次被炽长老带回冥界受过惩罚，献都会偷偷拿出这只手机，信手抚摸照片中那人的灿烂笑容，神情眷恋。

“阿献，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去超市？”

“不。”

温煦看着缩在沙发上对手机摆弄不停的献无奈摇头，昨天明明说好了，要去超市大购物存食物，这只倒好，强烈要求他载她回家，并反悔道：“小白需要我。”

小白，我们瓶中妖为她新得的宝物苦心思索后，取得的爱称。

面对这番坚决的姿态，温煦转身走到门口，将要开门时，他回过头想叮嘱快要钻进手机屏幕去的那只：“阿献，这样不节制的玩手机是会近视的。”

可话到嘴边，温煦想起，冥界来的家伙貌似不用他操心这个问题吧？于是突然起了比较的心思，轻声问：“阿献，是你现在用的手机好还是你从前提过的幽镜好？”

献沉思片刻道：“手机好。”

“为什么？”

“幽镜有它的主人，”少女捏起手机，“而这个，是我的。”

温煦忍笑：哟呵，还是只有占有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