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打算撑着伞去外面看看,白川恰好拎着篮子进门,脸色有些红。
“白川!”蒋芸站在屋檐下喊了一声,见白川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有些不太对,问,“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你留了饭,热一下吃吧。”
白川木木地点头。
拎着篮子走到了蒋芸这边,在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水,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在了灶台上。
蒋芸闻着白川身上有酒味儿,大概明白白川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异常了。
肯定是心里不痛快,在他父母坟头前喝酒了。
把菜和米热好,盛到碗里放到白川面前,蒋芸想了想,又给白川到了一杯热水。
白川狼吞虎咽地扒着碗里的饭,三下五除二便将碗里给见了底儿,他起身甩了甩头,正要走,就见白敏一脸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
白敏挤眉弄眼地问白川,“白川,你有对象了没?”
白川愣住,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蒋芸同白敏道:“他应该是喝酒了,你问这个干啥?问能问出个准话来?”
白敏没听蒋芸的,问得越发直白了,“白川,把蒋芸介绍给你处对象,你愿意不?”
蒋芸的脸瞬间红透,热意蔓延到耳后,脖子都忍不住红了一片。
白川这回却是听明白了,他扭头看了看蒋芸,认真地点头,“我愿意。”
一朵烟花在蒋芸的脑海中炸开,她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放。
尤其是白川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里好似带着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蒋芸自嘲自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强行镇定下来,就见比她高了一头还多的白川直直地朝她身上‘扑’了过来。
白敏都被这么快的进度吓到了,“我靠,不会吧,这才刚说了你的想法,就要把人给扑倒了?”
蒋芸下意识地用星河避难所里面的医疗模块给白川做了一遍体检,发现白川是淋雨导致的风寒症状后,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听到白敏这奇奇怪怪的话。
饶是蒋芸自认为自己的修养不错,这会儿都破了功,“扑你奶奶个腿儿,你没看到这人是病了吗?烧的额头都滚烫了,你还说风凉话!”
“啊????”白敏这下也傻眼了,“他病了?肯定是下雨天淋了雨给受凉了,身上酒味儿这么重,淋着雨喝酒了?我去给他拿药,我带药了!”
白敏火急火燎地回屋,借着包的遮挡从仓储超市中翻出一盒感康来,全都拆了包装,用一张纸给包好,正要拿去给蒋芸,就见张春华探头探脑地看了过来,“敏敏,你鼓捣什么呢?”
白敏的好脾气这下子彻底破功了。
“干啥啊!干啥啊!你咋啥都想看啊!我和你是从小玩到大不假,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空间,别啥都想知道,行不?”
“我做啥没必要和你汇报吧!你吃饱了没?吃饱就回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别黏在我这儿。我单独花五十块钱买间房子住,不就是图个清净吗,你过来嚎了一上午,中午还要蹭饭吃,你让我怎么清净?你是不是还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
她实在是吓到了,她怕被张春华发现自己‘无中生有’的秘密,脾气上头,直接把心底一直都压着憋着忍着的火气撒了出来。
张春华被吼得脸色发白,她眼眶里又蓄上了泪水,“敏敏,我,我,我知道,你觉得我累赘,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记得把中午吃饭的粮食给我送过来!”
白敏气得冲着张春华吼了一嗓子,见张春华走了,这才把捂紧的包给打开,把差点洒开的感康仔细包好,拿着去了蒋芸那屋子。
蒋芸已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白川挪到炕上了,这会儿已经下了针。
白敏看到白川身上扎着的那十几根银针,把拿来的药放到蒋芸跟前,说,“你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你就是个医生。有你在,白川就是再重的病都能给治回来。”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药,医院里才能买到的,一般地方买不到,对这种淋雨染的风寒特别有效,我看白川都有些发烧了,你待会儿喂他服下吧,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蒋芸用星河避难所扫描了一下白敏送来的药,分析了一下那药物的成分,见是后世才有的合成药,她也不拆穿,把药手下,同白敏说,“行,我知道了,他就是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得换身衣裳,要不你和我一起换?”
白敏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好似脚下踩到了老鼠夹一样,呲溜一下就往外跑,“不不不不不不,还是你给换吧,你看他顺眼,他对你有意思,你给他换衣裳不算啥,我给他换衣裳算啥啊!我可不想长针眼!!!”
话音还没落下,白敏已经窜回了西屋,西屋的门还被重重地合上。
蒋芸看了一眼躺在炕上昏迷地失去意识的白川,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一幕,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