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其他车辆极少,偶尔才会看见有人走过,或者有一辆车,行驶过。
这辆三轮车飞快地向前进,小文逐渐看到层层山峦,还有围绕在山腰间的雾气。
当三轮车停在管理区附近亭子旁的时候,小文就看见管理区门前排着的队伍,应该都是来办理登记手续的。
小文把十五元递给女司机,下了车,也排到队伍后面去。
“小文,你回来了?”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见到小文,连忙过来要拉住她的手。
小文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没被她拉住,定睛一看,现是同一个生产队的张春花,她家的地和小文家的地紧挨着。小文的地就被她家蚕食了不少。
为这事,两人已经结成仇了,此时她是想要如何?
张春花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太勉强,看起来很奇怪。
“小文啊,你过去在村里种番薯的时候,是知道你有多少地的!”她脸上凶狠的表情再也掩盖不住:“这次登记,村里却把你的地写多了,把我家的扣去你那里了,这不对劲啊!书记让我和你协商,你就和管理区说一声,说你没那么多地,把地还给我家吧。”
最后这句话,看似央求,却带着威胁的表情。
她,让小文觉得好笑。当初村里有人提醒小文,说她家的地被蚕食的时候,小文也曾经去理论过,可是张春花冷嘲热讽,说地就是那么多,开启了泼妇骂街模式,村里其他人也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后来小文找到光叔,管理区的人却说地界已成,不肯处理,小文气得不行,到镇政府投诉,但是那里的负责人却说这事归管理区管,让她回管理区协商,最后,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张春花一家都搬到镇上去了,那土地便荒废了,地里满是杂草,地界也认不清了。
这次丈量土地用的是航拍,工作人员开着飞机丈量土地,没有地界,就不知从哪到哪。
管理区的书记也换人了,翻箱底找到当初分地存档的数据,按照那上面的数据给每一家办理登记。
按理说,当初承包土地的时候,是有承包证的,隔壁管理区就有,但是这个村却没下来,也不知道是疏忽了,还是丢失了,不过有历史档案,还算好事。
见小文毫不搭理,张春花气急败坏,“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说清楚!还占着地不还给我家不成?”
她说完,伸手要上前抓住小文的胳膊。
小文赶紧躲开,由于被吓到,运动得太激烈,顿时呼吸急促。
在这时候,小文再次认识到力量是多么的重要,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大多时候,还得认拳头。
她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冷冷地看着张春花,说:“管理区的档案记录最准确,过去是你抢了我的地,现在还回来,是理所应当的。”
张春花大怒,还想冲上去,被另一个中年妇人拦住了。
这个妇人和小文不同队,叫林梅,她家的地也曾经被占过,打了好多次要不回来,现在也登记回来了。
“林梅,你拦着我干嘛?这事与你无关!”张春花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林梅。
“村委会的记录是最准确的,你这还有理了?要是打坏了人,你也脱不了关系!”林梅警告她。
“你想给她撑腰?她家没人了,打死她又怎样?”张春花恶狠狠地放话。
正在这时,又有几个人赶来了,和排队的另外几个人撕扯。
这么多人闹事,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这次的数据不对!我家怎么可能这么少地?地界都在呢!”
“谁敢给他们登记,我就打死他!”
现在闹的这帮人,就是那些蚕食了别人的地,现在虽然没种地,但是地界明显的农户。
村里现在还种着地的,也就只有一部分自留地了,但是自留地还没登记地籍,现在登记的只是承包的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