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务?”桐丘脑袋发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许元歪头道:“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干,原来你知道啊!
桐丘心里发狂,他恍然发觉许元可能不是傻子,而是在羞辱自己。
羞辱一个杀手,一个刺客的绝对尊严!
让刺客面对面杀人,还有比这更悲哀的怜悯吗?
“狂妄将铸就你的墓碑!”
桐丘勃然大怒,他本就不是知恩之人,更何况许元出手救他,乃是为了更好的羞辱。
一口环刀闪着寒光出鞘,刺客亦有悍勇之势!
但下一刻,许元轻飘飘飞身回退。
屋顶瓦片却无风而起,如同百余口锋利剑刃。
无量剑法,万物为剑!
许元之所以如此做,从来不是为了刻意羞辱谁。
他只想试试刚刚领悟的无量剑法。
青瓦为剑,倏然化作一道精妙绝伦的剑阵。
一成一败,谓之一劫。
自此天地,无量劫矣!
如蜂鸟飞腾,穿胸入腹。
剑阵消退,青石变红瓦。
许元仍静静站在那里,如一汪净水。
婠婠看不出名堂,她只确定桐丘被万箭穿心,死得不能再死。
而师妃暄则瞳孔骤缩,久久不能平静。
许元身的这份宁静,令她心生感悟,竟隐隐有突破迹象。
要知道,到了师妃暄这种修为,寸进堪比登天!
“威力不错,气势有点弱,好像不够帅……”
许元竟对此心有不满,嘟囔着转身回房。
他不关心死去的桐丘是谁,若背后有人指使,死了一个,总还会再见的。
看着许元离去,婠婠立刻前查看桐丘的状况。
却是惨不忍睹,且每一处伤口都极为凌厉。
就像是桐丘越挣扎反抗,所受到的伤便越重一分。
反而是无暇顾及的地方,婠婠竟能从伤口中看出一丝慈悲。
婠婠在剑道方面不如师妃暄,却能看出许元方才那一剑的恐怖。
“许元,竟然是一名剑客……”
师妃暄不知何时也走到近前,难掩惊异道:“剑客?那一剑即便是西门吹雪,同等修为中也绝对接不下的。”
两位佳人在夜色中默立许久,回味着那肃杀与慈悲共存的一剑。
“现在我可以肯定,许元必定是十二峒中之人。”
“庙堂皇子是不可能拥有如此剑道造诣的,他们更注重兵道、王道。”
“而偌大江湖中,门派帮会不计其数,能与许元相配者万中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