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羽闻心内言,一笑置之,也不急着答话,斟满一杯黄酒,徐徐送入肚中,他缓缓说道:“我约你今日相见,你没和别人说起吗?”
白波听了这话,脸色发窘,犹豫再三,还是吞吞吐吐说道:“我和掌门师姐说起过,不过她要掌理本门大小杂事,实在不能脱身下山,来和大师兄相见。她让我给大师兄声带话,说大师兄为流风剑派清理门户,功劳极大,若是大师兄愿意回流风剑派,也是极好的。”
陈方羽心内一颤:“也是极好的?哈哈,也是极好的。”
白波还想解释几句,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流风燕自从担任了流风剑派的掌门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她肩上的担子太重,重到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她像一只孤独的走兽,负重前行,被迫和她视若长兄的大师兄划清界限。她独自守护着一个宝藏,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抢走她宝藏的恶龙。难道她,就不苦吗?白波几次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猛然,陈方羽眼神凌厉,他望向白波,狠狠地说道:“白波,你视你如亲弟,视小师妹如亲妹,但是今天,我要你一个承诺。从今往后,我要你善待小师妹,绝不可以违拗她的意思,绝不可以惹她生气,绝不可以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你做得到吗?”
白波听了陈方羽的话,心中豪情顿生,他站起身,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师兄,你放心,任何人想要欺负师姐,必先踏过我的尸体!”酒楼内本熙攘喧哗,白波的猛然起身,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陈方羽盯着白波看了看,微微一笑,他斟满两杯酒,递一杯给白波:“好,你若有违此誓,无论天涯海角,我必不饶你!”言毕,一饮而尽。白波接过酒杯,同样一饮而尽,当他放下酒杯的时候,眼中竟含着泪珠,他哽咽道:“大师兄,你真的要走了吗?”
陈方羽哈哈一笑,避而不答,只与白波畅谈昔年趣事,白波心不在焉地附和,声音里藏不住的失落与悲伤,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饱餐已毕,陈方羽站起身,从小颜手中接过绿蚁剑,他走到白波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小猴子,大师兄临走之前,再送你们最后一件礼物,是给你和小师妹的贺礼,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