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雪片从昏暗的天空落下来，洋洋洒洒，很快稀释了为数不多的一点天光。村庄很小，惨叫声毫无疑问可以传到每一户人家，但却没有一盏灯火愿意为之点亮，若是大雪能将一切声响也一并吞噬，这个被群山环绕的小村庄几乎可以称得上一片祥和。

带着锈迹的刀穿透少女的身体，滚烫的血液飞溅，落在地上，积雪融化出一道道蜿蜒的鲜红轨迹。

“善恶终有报……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回应她的是一声轻蔑的笑，似乎是在讥讽她的天真。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伸向胸前，握住了那块成色不均的玉，望着外面苍茫冷漠的人世：“来不及了……你保重……”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少年逆着光朝她伸出手来，像从来不曾分别似的，说：“别赖在地上，快起来。”

两个时辰后，户部尚书府西园，小厮小跑着进来，在年轻男人的耳边耳语几句。

“一群莽夫，”男人脸上是隐忍的怒气，睨了小厮一眼：“把尾巴处理干净些。”

大雪将天地染白，短暂地覆盖住一切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