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这里是文顿街的圣仁爱诊所,我是因为始终放不下心,所以一直坐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迷迷瞪瞪的话才说道一半,蕾娜就瞬间清醒。“哥哥你醒过来了?身体没事吧?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需要我去喊大夫吗?”
——那言语间尽是满溢而出的担忧和急切。
……这就是有人关心的感觉吗?
仿佛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受到触及,维克多重新抬起手,然后搭到蕾娜的脑袋上,胡乱地揉了揉。
“当然没事,你哥哥我可是壮得像一头牛,一个打八个不在话下,如今……”
“——解释。”
然而维克多的吹嘘才刚刚说到一半时,话语忽地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所打断。
……什么?
某人抬起头,却只见到一双担忧之色渐去,如今已被愤怒填满的琥珀色眼睛。
“额,你是什么意思?”面对瞬间变脸的少女,维克多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解释?我需要解释些什么……”
“哥哥,既然你没事的话,那请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你只是去应聘一个‘轻松惬意’,‘毫不劳累’的守夜人工作,然而第二天却被人发现孤零零地躺在废弃隧道里,昏迷不醒?”
“这个……你听我狡辩,不对,是你听我……”
面对少女那质问着的眼神,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维克多却感觉有些心虚。
但马上,他就发现了某个违和的点。
“等会,蕾娜,你刚说什么?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隧道里?”
“是啊,怎么了?”少女皱了皱眉头。“是车站的清洁工发现你的,他说他本来是打算上工来着,结果发现值班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地下隧道的门又大开着,于是便自行下去寻找,结果在废弃的铁路段落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顷刻间,数个画面闪烁过维克多的脑海。
行事诡异的车站管理员,仿佛永不消散的雾气,被啃光脸部的酒鬼,还有那个样貌恐怖的怪物……
这些都突然消失了?
是做梦……还是说,有其他人介入?
纷乱的猜测此起彼伏,然而维克多并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他仅是带着一种仿佛什么没发生的表情,对着蕾娜说道:“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刚清醒过来,头脑有些不太清醒而已,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昏迷的原因大概只是有些贫血,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不过不知为何,维克多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随着他的解释,少女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如今已经沉到近乎能滴水的程度了。
“哥哥。”
“.……在。”
蕾娜深吸一口气,直视着维克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在家里,不容许再提任何有关于出去工作的事情,明白了吗?”
......这算什么?合情合理的家里蹲宣言?
话说我堂堂一七尺男子汉,岂能因你一句话而折腰?
维克多咳嗦一声,瞥了一眼蕾娜的表情,接着用无比坚定的意志吐出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