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昶看了一眼呆立不动的四人,心里一沉:“怎么,跟林花发生矛盾了?”
董宴如狠狠剜了老二一眼,紧着嗓门:“我哥把林花气病了。”
“小希,你跟我一起去医务室拿点冰袋过来给你哥敷下脸。”
裴昶一伸手,拉着董希往外走。
董宴如这会儿看了下脸庞越发青紫肿胀的二哥,心里一疼,去拧了毛巾过来,让他冷敷,又去开火煮鸡蛋。村里人说的,用水煮蛋的蛋白滚脸,能去淤青。
裴昶跟董希很快回来,除了冰袋外,还有一板消炎药。
用毛巾裹了冰袋贴到董向东脸上,冰得他一哆嗦。
“拿好,不敷一下,你脸要肿变形的。”
裴昶是故意这么说,他虽然能理解董家大姐的心情,但是打人始终不对,而且话说回来,可能身为局外人兼同为男性,他更能理解董向东的某些想法。
这个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看有没有机会跟董秋好好聊一聊。
“对了,这个是上次你三姐托我帮忙卖出去的画的钱,一共三百八十块。”
裴昶拿出信封放到桌上,对董希说:“你姐的画不错,有个老板很喜欢,特别跟我说能不能找你姐约一副,刚才我忘记跟她讲了,回头你记得跟她说,我怕我又忘了。”
董宴如拉着脸稍微消肿了一点的大东去请林花了。
故意的,就想让林花知道,他们家不会无脑护着大东。
也是个苦肉计吧,看大东这凄惨的样子,估计能让林花爸妈消消气。
果然,在林家家里坐着的董宴如和董向东兄妹遭遇了林花妈妈的冷待。
“花儿跟她嫂嫂去医院打针了,等会儿才回来,你们坐会儿。”
面前放着一杯白开水,连个水果瓜子都没给。以前来,林妈妈不说多殷勤,至少水果零食得摆一桌子。
“阿姨,花儿病得要紧不?”
“就那样吧,医生说是郁气不舒造成的。”
董向东全程低头不语,嘴角边贴了个邦迪,红色的四根手指印还隐隐可见,看上去多了几分凄惨。
林妈妈看了一会儿,心里烦躁,想抱怨几句又不好意思。
自家那个傻女儿,跟人在一起这么就了,那层窗户纸就一直没捅破,现在受了委屈,她这个当妈的都没办法名正言顺的给她出气,可气死她了。
董宴如瞥了木头哥哥一眼,没话找话:“阿姨,我上次跟花儿说的那个自考的事情,她考虑得咋样了?要是合适的话,其实我觉得她参加成人高考也行啊,现在在职读大学的也不少,正儿八经国家承认学历,对她以后发展肯定有帮助。”
说到女儿的未来,林妈终于有了倒苦水的机会。
“那孩子脑筋死,你得多劝劝她。我说让她参加成人高考或者自考,工作别丢,再拿个文凭,多好是吧?她非想着跟你一样去参加高考,都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嫌弃她,毕业多少年了,课本知识全都忘光了不说,就她以前在学校的成绩,那也不可能考得上啊。”
看了笑容尴尬的董宴如一眼,林妈察觉自己说过头了。轻咳一声,又把话题转回来。
“我的意思呢,是让她参加成人高考,到时候读个党校的文凭,又轻松又有面子。”
董宴如沉吟了一会儿,认认真真的建议。
“阿姨,我觉得如果花儿真的想读大学,广播电视大学和省大的联办班就挺好,照您说的意思,不想让她丢了工作是吧,那电大的班还有夜班呢,不耽搁白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