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汀心里跳了一下,她呆呆的望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后就问祁蒙:“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因为你是灵守啊,也许哪一天你能找回小舅舅的生魂也不一定。”
“咳…………”江小汀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这只灵守是连搬家房租都搞不定的废柴。
两人下了楼,从另一个门出到花园里,这房子又大又绕,导致江小汀有点晕,翻出手机给陆妍报了平安。时间也不早了,汤伯的车等在院门口,祁蒙很绅士的又一次护送她上车,还不顾江小汀的推辞,自己也坐了上来要送她回家。
回程比去路更快,15分钟后就到了小区门口。江小汀执意要在这下车然后独自走进去,以免暴露自己的住址,祁蒙和汤伯都乐了,歪着嘴一笑,同意。
江小汀与二位告别,沿着熟悉的小区道路向里走着,眼看再绕过前面一栋楼就到自己家了,她松了一口气。忽然,一阵刺耳的救护车声从身后袭来,江小汀吓得跳到小区路边的绿地里,救护车飞速超过她,消失在楼后。拍了拍胸脯,江小汀惊魂方定,绕过楼,一眼就看见那救护车正停在自家楼下,楼下绿地拉起了一圈黄色的警戒线,救护车边上还停了两辆警车,似乎出了大事。
还好路灯不够亮,江小汀只能看见两位白衣医护跪在绿地里面忙碌,地上一团黑影什么样子完全看不清。楼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江小汀心慌慌,一边祈祷别出大事,一边低下头紧走几步,只想赶快回家。走近楼门时,护士站起身摇了摇头,向路边一位中年女子说了句:“请节哀。”
“我的儿子啊!”女子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空气中顿时响起尖锐的哭嚎声,江小汀循声望去,那个跪在路边哭到肝肠寸断的身影很眼熟,像是楼上的牛太太。这么说来,绿地上那团模糊的黑影,也许…也许就是牛家独生子,牛远了。
江小汀只觉得背上一阵寒意,按了门禁,拉开楼门,三步并两步的爬上楼梯到了自家门口,江雪抱着小涌连同小白正打开了门等她。江小汀进屋直奔沙发,坐下后才觉得自己双脚绵软,甚至还有些颤抖。小白蹦过来与江小汀打招呼,热情的抱着大腿猛舔,那架势仿佛她不是出门一下午,而是一万年。
江雪去厨房端菜端饭了,江小汀把小白抱到腿上,喘匀了气,悄声问那个窗边笔直站着的黑铁塔:“叱砂,知道了么?”
“嗯,牛远,从22层跳下来,自尽。”叱砂的语气极为平静,仿佛在描述一个杯子摔碎了一样,边回答边还往楼下看。
听罢,江小汀的眼圈红了,泪水毫无知觉的掉下来,她赶紧躲进房间里。那个比自己还孤独的少年,每每在楼道里彼此遇见,双方都不习惯开口打招呼,面朝不同的方向微笑一下就算是默契的问候了。最近一次遇见是两天前深夜,他还帮自己收拾了散落的垃圾,那晚上就觉得他状态不好,穿着邋遢,脸色也差,还以为是学业紧张累的,没想到是精神已经熬到了极限。
很快江雪摆好了饭菜,喊江小汀吃。江小汀撕了几张纸巾把自己的脸擦干净,又努力打着哈欠往外走,好掩盖自己的红眼睛。
江雪也知道了牛远的事情,又因为牛远和江小汀同是腼腆孤僻的性子,做母亲的登时也担心起女儿来,变着法子旁敲侧击:“小汀啊,最近家里麻烦事确实多,妈妈自己会解决,这点本事我还有,上一辈的麻烦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江小汀满嘴塞着饭菜,鼓着腮帮“嗯”了一声。
“今天你出去玩,可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