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展露一抹俊雅和煦的笑容:“我说这里不欢迎她们,两人就去找召唤她们的人那去了。”
闻宴:“……”
厉鬼一讲经召唤,手上必然见血,在这里见不到血,必然要跑到别处发泄戾气。
“那陈英杰今晚,艳福不浅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陈英杰的恐惧声,就在前院书房响了起来。
闻宴微微一笑,当即收回心神,准备寻找证据。
虽戳破了陈英杰的阴谋,知道真凶就在那里,但没有证据,依然不能拿他怎么样。
闻宴等孙家父母情绪稳定后,询问起了他们有关孙婉玉的事,耐何,孙婉玉嫁给陈英杰后,住在夫家,又从未向他们抱怨过陈英杰的不是。问了许久,也没从两老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老有些愧疚,又有些担忧,闻宴压住心里的小失望,打了个昏睡咒,让二老陷入沉觉睡便出了房间。
一番折腾,闻宴打了个呵欠,也有些头重脚轻了。
谢稚抬手扶住闻宴,蹙眉道:“先歇息一会儿。”
这小姑娘,知不知自己身体已糟糕成什么样子。
闻宴用冰凉的手拍拍脸,打起精神:“还不能睡。”
今夜是关键,已经触碰到真相的壁垒,必须一鼓作气找出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不然晚了一步,还不知会有什么变数。
她的身体她也知道,功德快不够用,身后还随时会蹦出个男配,磨刀霍霍。她必须赶紧把穆小楼的事办妥了,才好去对付另一个。
闻宴巧笑着看向谢稚,厚脸皮地伸出手,道:“谢大人,借点力量啦。”
谢稚望着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脸色不太好,还是把手递给闻宴。
旋即,两人缩地成寸地赶往陈家。
夜色下,陈家老房荒废耸立,已人去屋空。
闻宴环顾了一圈,抓来附近的小鬼询问才知,自孙婉玉死后,陈英杰感觉老房里处处是妻子的气息,痛苦难捱,陈母担心儿子思念成疾,就做主将家搬到了镇上。
然后……就住在了孙子孙女的隔壁,好方便时常过去照料,陈母举止大摇大摆,镇上竟没人怀疑。
也是,好丈夫人设深入人心,谁会怀疑他呢。
闻宴:“…………”
真是感人肺腑的爱情。
陈宅依旧毫无线索,闻宴眼里闪过失望。
却在这时,一道与初入上阳村时相同的视线,突兀汇集而来,闻宴眸子一蹙,赫然扭头,望向身后的大树。
昏暗枝头上,树枝摇曳。
一枝体型精瘦,通体黝黑的夜行鸟,静静伫立枝丫上。
猝不及防的回眸,将水镜前暗自偷窥的众人,吓了好大一跳。
“她发现我们了!”
千山观里,陆临溪离水镜最近,沉眉道。
亲眼见索命女鬼双手断裂,仓皇逃走,陆临溪再眼高于顶,也不敢轻视这个从他们手上逃出的女人。
他想到了陈牧尧的下场。
被捅两刀,奄奄一息,到如今还生死未卜。
那女人不再是他从前听说的那个普通医女,她已经变了。
无妄道长虽有诧异,却淡淡道:“不可能,观世符藏在鸟雀之眼中,无任何灵力波动,便是老夫也难察觉。”
陆临溪仍不放心,“你要记住,阿婴若出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听到陆婴如,无妄道长神色有了些许波动,“关于捉拿替命人,老夫已找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
无妄道长一字一顿:“七煞绝杀大阵。”
七煞绝杀大阵,乃是护持锁龙台的大阵之一,是老祖当年亲手赐下。阵法一开,整个十面山都落入他们的控制里,飞禽走兽,山民鬼怪,全都可受他们指使,而对方的功力也会瞬间减半,再厉害的人,在他们的阵法里,都如砧板鱼肉,任他们宰割。
百年前,这种阵就曾坑杀过玄门不少修为高深的掌门长老,连幽都一些凶悍无匹的鬼将,都在此阵法里魂飞魄散。
有此阵在,替命人绝逃不掉。
只是,陆临溪敏锐地发现出一点,“阵法开启要多久?”
“九九八十一日。不过,针对替命人一人,只需开启一方小阵,三日足矣。”
陆临溪又问了个问题,“你确定,孙婉玉一事,所有证据都已经被摧毁了吗?”
无妄道长十分笃定:“因果线早已采用秘方消除,想找出证据,除非她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