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武则天仔细的扫了叶煊一眼,神情的确不似作假,这才点点头。
结合起下人们给她禀报的消息,小皇帝的确没有和任何人单独接触的机会。
所以,她猜测,今天小皇帝之所以会给她说这些话,纯属就是被逼得。
这皮猴子完全就是想要偷奸耍滑,坐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却不想履行相应的职责,心理上还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不想被烦闷枯燥的政务给束缚住手脚。
这倒也符合太后武则天对叶煊一直以来的印象。
这皮猴子就不是个坐得住的家伙。
让他当皇帝,实在是难为他了。
想到这里,太后武则天有些无奈,又颇有些哭笑不得。
只好板起脸来,苦口婆心的教训道:“煊儿,哀家理解你的苦楚,可你现在毕竟是皇帝,九五至尊,天下共主,该承担起来的责任,就要承担起来。”
“这是你的历史使命。”
“还有,咱们大秦王朝历代祖训,后宫不得干政,宦官不得专权,若是哀家临朝听政,于礼法不符,更会引来朝堂动荡,天下人也会群情汹涌,实非明智之举。”
“所以,处理政务这事,哀家也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先锻炼着,熟能生巧。”
“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倒是可以来哀家慈宁宫这里坐坐,哀家可以给你一些指点。”
“其他的,便交给内阁大臣辅佐你处理。”
“他们都是陛下的臣子,自当该为天子解忧。”
太后武则天这一番话,不可谓不言辞恳切,也不可谓不用心良苦,看得出来,对于自己这位唯一的儿子,她是下了很大功夫在其身上的。
叶煊却是摇摇头,摆手道:“母后,此一时,彼一时。”
“儿臣是真的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处理那些政务。”
“若像母后说的那样,交给内阁大臣去处理,万一培养出来谋朝篡位的奸臣呢?”
“到时候,对方大权在握,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恐怕就要不安好心了。”
“儿臣虽然不懂什么叫帝王权术,但也知道,这江山是我们大秦的,而不是那些臣子的。”
“若是万一,有人故意蒙蔽圣听,导致天下烽烟四起,岂不是乱了朝纲,祸了天下,败了大秦江山?”
“那个时候,咱们母子俩少不得疲于奔命,四处逃窜。”
“历史上那些迁都天子、傀儡皇帝,儿臣可是见过不少。”
“就说那前前朝的开国皇帝,不就是欺负人家后周孤儿寡母的,才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了后周的江山,建立了大宋嘛!”
叶煊一脸忧愁地说道,似乎真的只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不足以威震天下。
所以为了保重大秦江山永固,才想要让母后锤炼听诊,以正朝纲,震慑百官。
太后武则天听着,微微沉吟,目光闪烁不定,显然是内心陷入了挣扎考量之中。
叶煊在一旁用眼角余光瞥着这位母后的神色变化,不由得心中暗喜。
不怕她心动,就怕她无动于衷。
像武则天这样的历史名妃,必然是不甘于屈居人下的。
若有机会,她必然会选择不择手段的坐上那至高宝座。
之前只不过是没有机会接触到朝堂政务,无法插手天下权力分配。
可现在,有小皇帝金口玉言,主动怂恿,就不信这位内心野望勃勃的武则天不心动。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武则天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会放弃自己内心最真实渴望的。
在叶煊的主动试探引诱之下,太后武则天心中那潜藏许久的野望,终于是蓬勃生长,逐渐生根发芽,蔓延滋长。
一发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