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蕾塞回头,拉住了气势突然骤减的小朋友。
直哉:“所以你还不如留下来——!”
蕾塞笑:“咦?直哉君不是一直觉得我是坏女人,讨厌我,希望我赶快消失吗?”
直哉气:“才不是!我——”脸色一变,突然捂嘴,一跺脚抓着糖跑出去了。
见小朋友一溜烟气跑然后又偷偷跑回来,在门口转来转去就是不进门,稚气的冰绿色狐狸眼瞪得圆溜溜的,就没从蕾塞身上离开过,店长不禁好笑:“蕾塞,去哄哄吧?他点的东西还没吃呢。”
蕾塞唔了一声,不在意地笑:“不用了吧店长,他已经付钱了?”
轰——!直哉瞬间气炸,然后跟屁1股后长了火箭炮一样,倏地蹿没了影:
那个女人,她居然说不用!谁稀罕啊!她怎么敢说不用!说得好像他很想被哄一样——谁想被哄了!
在道路尽头刹车,躲过气吁吁找他的仆人,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直哉臭着脸,开始气蕾塞没有追出来:他不是都说了吗,“不如留下来”,他都那样挽留她了,还好心地告诉她甚尔君和她不同不会跟她走,结果她连问都不问,一点都不好奇!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蕾塞面前彻底失态,平日在家里一直端着架子作威作福的小少爷咬唇,炸开的毛一软,整理好仪态,挺胸抬头,转身往回走去。
还是要找她问个清楚的。直哉想。
之前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喜欢什么幸福什么一辈子保护的,用甜言蜜语把甚尔君又骗回了那家店。对他也很温柔。在甚尔君面前为他说话,还全说中了。结果现在突然说要走,还一点留恋都没。她……
直哉瞪大了眼,站在咖啡厅门口,直愣愣地看着蕾塞和那个叫宽什么的男店员有说有笑,转头又把另一个男客迷得晕头转向,还送了颗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糖,对方被哄得人都傻了,她说什么是什么——
将糖果一把扔地上,恶狠狠用力踩碎,男孩转头就跑:
她果然对谁都那样!
直哉满脸不高兴地回了家。
见他回来得早,正苦于怎么向家主夫人交代的女人们顿时松了口气:“直哉少爷!您又去哪里了?”
直哉闷闷:“为什么我没上小学?”
相视一眼,女人们温声细语:“直哉少爷,何出此言?我禅院族人大多天赋过人,少爷您更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自然不必去那等与庸常之辈共处的地方。”
陈词滥调。直哉怏怏不乐:“别哄我了,什么天赋过人,我还能不知道‘炳’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要真天赋过人,就不会一味依赖咒具,还被他们看不起的甚尔君随便打趴。就那堆废物,是不必和外面的人共处,还是不必被外面的人看不起啊。”
“怎么会……”
“你们懂什么。滚出去!”
把所有人轰出去,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闷了一会,挺胸抬头走出,直哉经过道场,去族内专门为他请来的咒术老师处例行修习日课。
在一如既往的溢美之词中结束了课业,直哉嘴角带笑,途经道场时下意识地去找甚尔,知道他肯定又去找蕾塞了,生着闷气扭头,直哉想起了昨天那朵被他放几案上的花。
那种没有品位的、廉价的东西……
“我昨天放这里的花呢?”在房间里找半天没找到,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