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海雨毕竟还是小孩,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好些委屈。
“有什么不能给弟弟!哭哭哭,就只会哭!多大了还要跟弟弟争!”冲进来的女人骂声中还夹杂着一两句难听的骂人方言。
4岁的茅思元吃完一颗又嚼烂另一颗,跟牛吃牡丹一样吧唧地飞快吃完了两颗大白兔糖。也没扫一眼那饱满大颗眼泪在脸色淌落的姐姐茅海雨。
松瑜在旁边看得一唬一愣的,直接翻白眼:“跟小饿死鬼一样。”
恰巧,被进来的小饿死鬼他爸茅易彬听了。说这话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那个出了名的活寡妇蠢货。茅易彬没说什么,只把脸一沉。
矮小女人叫杜巧贞,抬起头,看到了完好地能下地走路的松瑜。杜巧贞长着一张瘪了的薄嘴,一张口就是数落松瑜:“全家就你最能吃饱!”末了,还故意带了一句原主松瑜也听不懂的腌臜乡下话。
松瑜大惊小怪:“妈,你说话好有层次,忽阴忽阳,忽明忽暗的。”不用猜,松瑜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人是原主的家婆。就她最会护着孙子茅思元。
杜巧贞个子就比松瑜矮太多了,她才一米五不到,松瑜实打实的将近一米七,在甘蔗村都像是巨人,比大多数男的还高。所以杜巧贞有的时候怕松瑜对她动手,有的时候嘴上收敛一点、留一点情,生怕松瑜听着不高兴就把她打了。村里松瑜跟别的女人甚至跟男人都动过手来,在实战方面,松瑜可是经验丰富的悍将。
45岁的杜巧贞抬眼快速地扫了一眼松瑜,发现她珠圆玉润,气色红润,脸上还有一点白乎乎的肉,看起来健康得很,就跟吃饱了蚕丝的大肥妖精一样。
在书中,杜巧贞就对原主诸多不满,轻则在原主食物里偷偷吐唾沫,重则在原主的被褥里藏针。婆媳关系不是一般的紧张。可两个人明面上装装样子,勉强还过得下去。
杜巧贞身材矮小,本来就矮,加上吃不饱和过度劳作,年纪不大就有一点驼背,看背影蹉跎得有点像是五十岁一样。但是脸长得和和气气的,尤其是笑起来。五官依稀能看出来能年轻还有几分耐看。光瞧着外表长相,是丝毫瞧不出来杜巧贞心眼不大。
被松瑜这么一呛,杜巧贞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心里腹诽道:果然,原以为摔了脑袋会不同一点,还是跟原来那个死样子!
“吃饭啦!”黎红雁吆喝着。
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典型南方建筑的黄泥巴屋,住着七口人。由一块木板混着泥隔开了两间房间,日常吃饭,放工具,都是在右边靠近泥灶的房间,这也是松瑜醒来的房间。
一声“吃饭”,本来没什么人的房间里,立即从四面八方像是蟑螂出动,涌现集中在饭桌边上。
吃饭的台是一个不知哪里搞来的板,板上面还有不少污渍。板放在一堆用饲料袋装着的杂物上,就是饭桌了。
茅易彬长相像他爸,身材却结合了父母两人基因,个子不算高,顶多一米六九。高眉毛,体格瘦。眼睛是三角眼型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不高兴一样。笑起来倒是还有几分情人出西施里的俊。
黎红雁非常宝贝他这个老公,就因为长得还算人模人样。
导致,松瑜正帮忙分了几个碗筷的时候,黎红雁看见松瑜分了一对筷子给茅易彬,黎红雁火急火燎地上去就借助多年农妇的精悍身躯,腰一扭,垮一提,用还算圆滚的屁股一下子撞开了松瑜。
松瑜被一顶,往旁边踉跄了好几米远。她莫名其妙地看向了正在递筷子的黎红雁,一头雾水。
如果不是松瑜看过原著,知道黎红雁日防夜防,防狼防火防盗似地防她松瑜勾引茅易彬,还以为黎红雁在发神经。
松瑜鼻子一哼,在黎红雁身边瞧不起地道:“这种男人就你看得上。”
穿书的松瑜发觉自己越来越有演戏的天分了,不是原主,胜似原主。她大学还是选错了专业,早知道去读戏剧学院。而不是大学往上还读了十一二年,最后当了工资还没普通工薪族高的苦哈哈的医生。这回穿书,肯定是积劳成疾的原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别惦记我男人!”狐狸精三个字就只差脱口而出了。黎红雁全当以为松瑜嘴上说的“不在乎”是在放烟雾弹,她丝毫不理会松瑜。以一个女人的身体,隔在了茅易彬和松瑜之间。
“人还不够我高呢,也不知道整天在防什么。”松瑜找好座位坐下来,在吵架方面她还挺有战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