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换这个吗?
程苏然脸又热了起来,有点害怕,不禁猜测那位老板是不是有某种奇怪的爱好,比如——
她闭起眼,咬了下嘴唇。
不敢想。
……
程苏然洗了三遍澡,用了磨砂膏,浴盐,精油,然后抹了牛奶味的身体乳,连脚趾都没放过。
她咬牙穿好木架上的衣服,把带子系得紧紧的,生怕遮得不够严实,然后吹干了头发,迎着水汽走出浴室。
窗边的背影让她脚步一顿。
女人站在八角窗前,身形高挑挺立,乌亮微卷的长发直直地垂散在肩后,两条腿又长又直。与她仅仅见过一次的背影一模一样。
程苏然心头猛跳,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睡袍。
似乎察觉了动静,女人忽然转身,彼此的视线一瞬间对上了。
那是一张骨感冷厉的脸,五官生得清淡,却显出锋芒,柳叶般的眼睛长而不细,单眼皮,越看越觉得特别,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又有点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像蛇。
还有点面熟。
程苏然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漆黑的眸子微微发亮,整个人石像似的僵立在那。
“程苏然?”
江虞注视着女孩许久,念出了她的名字。这声音很薄,气息很足,和人一样森冷。
程苏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人家发呆,忙移开目光,点头。
可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在对方脸上。
明明不敢看,却忍不住看。
江虞把一切收在眼底,笑了,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这一笑,春水融化了坚冰,温暖许多,程苏然稍稍放松,听话地走过去。等到站在江虞面前她才发现,这人真的很高,她得抬起眼睛看她。
一米六五的她大概够到对方耳朵中间。
身高差距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程苏然退开半步,放低了视线,一眼扫到江虞脚上的酒店拖鞋。
目光慢慢往上移,是修身的黑色直筒西裤,同色无袖衬衫,最上面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大半鹅白的颈线。再往上,她望进一双黑沉淡漠的眸。
程苏然一怔,佯装镇定道:“老板好……”
只是面前这人气场太强,她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下去。
“嘘——”
江虞轻声打断,竖起食指抵在唇间,“是姐姐。”
程苏然愣住。
姐姐……
这称呼不仅过于亲密,还承载着太多不好的记忆,有点难开口。可是今晚她必须听话,就像穿上那件衣服一样。
江虞俯视着女孩,眼尾带笑,如同欣赏一件新鲜的玩具,“想叫阿姨?”
说罢,她上前半步,两人离得更近了。
“不、不是……”程苏然连连摇头,“姐姐。”
头顶沉下凛然的威压,她抬着眼,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这么矮,像只小鸡仔似的,随时都能被人单手拎起来,放在手心里搓扁。想着,她情不自禁绷紧了神经。
“很乖。”
“……”
“别紧张,小朋友,”江虞抬手摸了摸她头发,露出温柔的笑容,“姐姐不吃人。”
程苏然小声辩解:“我二十岁了。”
“哦?”
“不能算小朋友吧?”她想说不是小朋友,但又觉得这样听起来不乖,不像一只合格的、顺从的金丝雀,于是用了更委婉的语气。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江虞反而更加想逗她,细长的手指松开了头发,指尖擦过她的脸,漫不经心道:“对我来说,你就是小朋友。”
“……”
程苏然抿住唇,不再辩解。
要听话。
女孩垂着眼,秀浓的睫毛在柔光下翕动着,乖巧如羊羔。
江虞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掌控欲被满足的痛快。她微微向前倾,一只手托着程苏然的下巴,抬起来,细细端详。
奶油般细腻的脸颊,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干净得过分,很年轻,像春日里树梢吐出的新芽,生涩,单纯,眉眼间藏不住心事。
唇角有颗棕色小痣。
江虞大拇指轻轻按住那颗痣,揉了揉,目光落在女孩肩头。
粉色衬得她皮肤很白,真丝料子温和地包裹着,长度只到膝盖上面一点,中间细细的系带被打了个紧结,像要把人拦腰截断。
“还在读书?”
“嗯。”
“哪个学校?”
“江城外国语大学。”
小金丝雀低眉顺眼,江虞满意极了,自己的眼光果然不会错,非常合胃口。
她像一条锁定猎物的蛇。
程苏然被她盯得浑身发毛,打了个颤,想挣扎,忽然后背被一股力道托住,往前一带,她整个人扑向江虞。
温温的呼吸洒在耳朵上,就听见江虞低柔的声音:“是第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