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是候府精卫,住所自比寻常下人好了许多,刚到门口就见何惊脚步踌躇,探头探脑,模样十分滑稽。
见到我来,何惊大为惊喜,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何惊至我面前,轻声道:“一切就拜托小姐了,这份恩德,何惊没齿难忘。”
“你去吧,我和何云聊聊。”
何云刚受了鞭刑,横趴在床榻上,有丫鬟换了干净的衣裳,整间屋子弥漫着药味儿,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只听何云道:“是我哥又来了吗?告诉他,不见!”
原道是在对丫鬟说话,我走过去,将药瓶搁置在床头的小几上,道:“何惊说的果然不错,他这次是真把你得罪狠了。”
“小姐……怎么是你?”何云见是我,又羞又急,挣扎着就要起身,哪知才轻微一动,便扯动伤口,疼得她闷哼了声。
“你别动,这五十杖,可得去掉大半条命,你怎么也得好好将养着,否则到时候自己都没好,怎么护送我。”
“小姐……”何云眸子神色复杂,有惊喜,有疑惑,还有愧疚……
她仰头看我:“小姐您不怪罪我了吗?”
“此事究竟如何,我们都不得而知,不过你的真心我都看在眼里,你只是在尽一个护卫该尽的职责,可是那些人早有对策,就算不是这一次,或许还有下一次。说起来,你也是受了连累。”只不过不是受我连累,而是受了康西侯爷的连累。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安排在院子里护卫女眷的日常安全就是了,她本就年轻,对狡诈的意外没有防备,也毫无经验,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侯爷罚我,已是轻的了。”何云说着苦涩一笑,眼里有我看不明的情绪在流淌。我一时也想不出安慰的话,毕竟身为一个护卫,办事不力是最大的失败。这要放在军队里,就是军规处置了。说起来康西侯爷打了她的板子,或多或少也是看了何惊的面子还有……
我深吸口气,道:“你好好养伤,这膏药是我偶然所得,对创伤很是有效,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何云十分激动,险些没栽了跟头,翠歌见了,戏谑道:“做事莽莽撞撞,看把你给高兴的,若是我家小姐再不要你了,指不定怎么哭呢!”
一面说了,一面就打开了药瓶,要给何云上药。何云哪里肯,可她才挨了刑,不是翠歌的对手,只得任由翠歌在她肿起的臀部动手动脚。翠歌笑得花枝乱颤,何云羞得要钻地了,她一脸愤懑的看着翠歌,咬牙切齿道:“翠歌,你这个臭丫头,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我一笑,望着远方的围墙,如此一来,康西侯爷你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