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室里,克里斯托弗·琼斯收起钢笔,将墨迹未干的信件旋进金属筒,挂在鸽子脚上。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领航员站在门外,抱着大卷海图,和深思熟虑后的决心。
“有什么事吗?”
“尊敬的船长,从出海第一天开始,我们的船支就在错误航线上,这是我慎重考虑后的结论。”
船长一脸愉悦,“错误,你问过大海吗?”
“大海?”
领航员懵了,“但是大海不会说话。”
“她会,现在她生气了,因为祭品不在其位。”
船长按住领航员的下巴,指甲扎进皮肤,把食粮的头颅向左扭向舷窗。
窗外,厚厚的积雨云压向五月花号。
恶寒涌上脑门,领航员感觉一阵恶心,他奋力挣脱船长,手忙脚乱跑出房间。
海图落在甲板上,顺着船身倾斜角度滚出去好远。
甲板上,水手们正在忙着收拢船帆,蒂奇也在其中,顺便盯着船长去向。
他看到船长走出房间,从容放飞信鸽,大副急忙跟在身后,等待命令下达。
但船长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完全不担心船身倾覆的危险,只是轻飘飘地回应道:
“我来掌舵。”
蒂奇为手枪装满弹药,默默过了一个潜行。
【潜行,检定/出目,
70/19,成功】
风暴来临,人心惶惶,一切都被沐白看在眼里,他趁没人注意,悄悄溜进船长室。
【侦查,检定/出目,
80/4】
船长室很简洁,但比想象中宽敞很多,通过舷窗,可以对海面形势了如指掌。
书桌紧靠床铺,上面摆放着三种专用墨水。
但是,沐白没有找到航海日志。
上锁的金丝玻璃柜固定在房间角落里,里面安静摆放着一把来复枪,虽然老旧,但枪口灼烧痕迹是新的。
在玻璃柜上方,是钉在墙上的宽大油画,做功粗糙,但是……
【灵感,检定/出目,
80/57,成功】
呈现在沐白眼前的,不是油画,而是一场海战,发生在1588年。
狂风席卷大浪,吹动海面上行船倾覆,炮弹打进大海,溅起水花如雨倾注。
以燃烧的西班牙船支为界,天地分为黑白两色,船员们冒着炮火砍断锚缆,空气中充斥着木屑和硝烟。
混战中,一艘英国战船深陷敌阵,在短暂挣扎后,巨物倾覆,将企图逃生的船员压下海底。
而有一个人,比所有溺死者沉得都要深。
沐白凑近观察,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
是机械师。
【Sancheck,成功减1,失败减1D3,
67/29,成功,san值剩余66】
沐白一阵恍惚,将视线从画中剥离出来。
“惊?吗?”
不知何时,琼斯船长突然出现在门口,耐心等待沐白欣赏画作,好像身后的风暴都与他无关。
“很少有人知道,当时,西班牙人并非败给了我们,而是败给了大海。”
“交出机械师。”
沐白语气坚决,声音单调。
“那可不行,时境过迁,我已非画中人,但总要有人填补空位。”
沐白意识到,画中的溺水者本该是琼斯船长,却被神秘力量替换成了机械师。
也许,打败船长,就能把机械师换回来吧。
由于无人掌舵,船身开始剧烈颠簸。
沐白稳住摇摇晃晃的身体,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把刀片插进展示柜。
“我知道,真正的琼斯船长,已经在海战中死掉了,被神秘力量复活的你,究竟有何目的!仅仅是单纯为主子献上祭品吗?”
知道沐白想撬开展示柜,拿到步枪对付自己,但琼斯船长却丝毫没有阻止沐白的意思。
只有怜悯,和吃掉水手长时一样。
“我在海底许下心愿,母神可以把我变成怪物,但不能剥夺我作为军人的忠诚。
如今,帝国内忧外患,海上霸权遥遥无期,而我,可以改变这一切。”
“但是要为母神献上更多祭品,詹姆斯国王也同意了,尽可能支持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