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心里一阵恶寒,心说这队伍怎么都排到城门口了,驸马府不应该是在西大街吗?
这么算下来,还不得几百号人啊。
想着自己很可能得站到天黑也不一定有机会进去面试,心里便有些着急,但他必须混进驸马府,才有可能查到更多关于皇家和当年东厂的内幕,于是,他把心一横,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不管过程怎么样,能入选进入驸马府就行。
在心里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傅连城决定不走寻常路,于是,就有一个年轻人倒在驸马的轿子前面,浑身抽搐,浑身脏兮兮的不像个人样。
“停轿。”
“是,驸马。”
“怎么回事?”
“回驸马,是个乞丐,跌跌撞撞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摔倒了。”
驸马三十岁上下,温文尔雅,是个文官,娶了公主,也还是那个温和的性格,因此,他便吩咐手下带着银两过去看看。
红衣侍卫像是驸马的贴身护卫,拿着一锭银子走过来,傅连城倒在地上,余光却关注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人蹲下来,轻声道:“小兄弟,你怎么样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馆,这里有些银两,你先起来。”
傅连城皱着眉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说道:“这位大人,我起不来,也动不了,劳烦能不能找个担架帮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红衣侍卫精明能干,此刻便早已经看出破绽,但他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找人把你抬到医馆,如何?”
傅连城知道他已经看穿自己,但他的赌注不在这个侍卫身上,于是便到底大声喊叫,同时,手里早就藏好的一颗小石子也瞬间飞了出去,刚巧打中了一名随行侍卫的马头。
战马受了惊吓,差点儿把上面的人给掀翻了,驸马在轿子里受了惊吓,钻出来看到外面的情形,怎么说呢,一片狼藉。
“承影,你在做什么?”
果然,还是自己人。
承影抿嘴隐藏笑意,“驸马,有人故意拦轿,交给属下处理吧。”
驸马温和的点点头,本就没多少路,于是也没打算回去继续坐轿子,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傅连城拦住了去路。
此时,他也不装病了,跪在驸马爷面前,说道:“驸马爷,我从滨州过来,以前曾在大营里专门照顾战马,我懂兽医,也擅长骑射,求您收留我吧。”
驸马爷微微一愣,“滨州?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在那里服役呢?”
“驸马爷,我腿受伤了,他们便不要我了。”
驸马虽然是文官,但对军队上的规矩也是知道的,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腿伤了,按照规矩,是不应该继续留用的。
“伤在什么地方?给我看看。”
傅连城右脚踝的伤是永久伤,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如果要真的上阵杀敌,那就不行了。
老头说过,他的脚伤终身不会痊愈,但只要不复发,不第二次受伤,便可一生无忧。
驸马爷聪明,伤没伤着看一看就知道了。
结果......驸马爷略懂医术,再看见傅连城脚踝上的伤口之后,内心充满怜悯。
“可怜了你为国效力,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我府上只招马童,洗马喂马你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一定好好干。”
傻里傻气的样子,让驸马爷觉得挺好笑的。
“行了,承影啊。”
“是。”
“安顿好这位小兄弟。”
“是。”
再次见到承影,傅连城感觉恍如隔世。
回想从前,承影跟在自己身边一口一个主子的喊着,再到后来他们兄弟相称,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承影的脸有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傅连城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眼神看着他,“傅。”
傅字一出口,他便看到承影的脸上有些许微妙的变化,便又慢慢的吐出后面两个字,“云生。”
承影微微蹙眉,念叨:“傅云生?”
“正是。”
沉默片刻,便伸出手来,“起来吧,我先带你去找管家报到登记,洗了澡换身衣服,还有......”
傅连城愣愣的看着他,承影又道:“这里是驸马府,以后不要这么装神弄鬼,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在驸马府玩儿花样,懂了吗?”
“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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