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珩衍眸子闪了闪,低声道:“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出不出现,都无关紧要。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应对之后的风浪。”
温霖棐神色一暗:“真的半点下落都没有吗?”
陶珩衍棱角分明的侧脸隐没在昏暗之中,他沉声道:“做好万全之策,事到临头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温霖棐心情复杂地看着陶珩衍走回房间,又望了一眼上官令仪的屋子,眼底布满担忧。
隔日晌午,消失了一个早上的陶珩衍带回了谢怀风的消息。
“他曾在碎叶城外出现过,当时城门封锁,之后便没了踪迹。”陶珩衍一面说一面观察上官令仪,“你脸色不太好。”
上官令仪慌乱抚上脸庞,随手摸了一把,神色如常:“应该是衣服穿少了,我总觉得今天比昨天冷一些。那谢公子去了何处,没人看到吗?”
陶珩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因而没再追问下去,答道:“暂时没有,我已派人去附近查探,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到现在为止,跟在怀风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来寻我,如果他有急事,至少也会留一人来报平安。”温霖棐捏着桌子边的手在颤抖,眼下的情况,她一点都乐观不起来。
“还有一件事,令仪?”陶珩衍唤了一声正在愣神的上官令仪,后者恍然惊醒,无知觉地“啊?”了一声。
“去寻燕姑娘下落的人,还没有回来。”陶珩衍打量着神思恍惚的她,不免有些忧心,“你怎么了?”
“没事,我在想落依。”上官令仪停了一下,犹疑不决道,“谢公子失踪,会不会与上次埋伏我的那群人有关?”
话音未落,温霖棐便扶桌而起:“在什么地方,我去找。”
“别冲动,我已派人去了,若是再把你搭进去,得不偿失。更何况,你得等着飞雁山庄的人来报信。”昨日陶珩衍便已设想了此种可能,只是当时情况并不明朗,说出来只会闹得人心惶惶。
“明天,若是明天还没有他的下落,我就写信回去,加派人手。”温霖棐虽然满心焦灼,到底还是将陶珩衍的话听了进去。
未来的少庄主在碎叶城外失踪,此事一传回去,恐怕飞雁山庄上下没人能坐得住。这也是温霖棐迟迟不传信回去的原因,一旦告知飞雁山庄,就默认了事态的严重性。
“从溧阳调来的人手正在路上,最迟明日就到。”陶珩衍愁眉不展。
谢怀风在碎叶城外失踪,若说跟连缬花之事半点关系都没有,陶珩衍绝不相信。
自从连缬花传言四起,平遥山庄与飞雁山庄一直未曾表明态度,只派了两位年轻的少庄主低调参与进此事,为的就是尽可能在大风大浪之中保全自身实力。
如果此次谢怀风的失踪难以妥善收场,那就意味着,飞雁山庄彻彻底底卷入了这场纷争,至于下一个,毫无疑问就是与飞雁山庄休戚与共的平遥山庄。
这是迟早的事,但陶珩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这么早,而且,最先出事的竟然不是他,而是谢怀风。
温霖棐闭眼抬头,手依然搭在桌子边,手下的一角桌布已有些发皱,半晌,她松开手往外走去:“我去调集在碎叶城的人手,城外要找,城内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