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风似是有些不甘心,一再追问:“真的没有?你再想想。”
令仪绞尽脑汁,没在记忆里找出陶珩衍半点影子。
听得谢怀风失望地叹了口气,不禁疑惑道:“难不成陶公子以前见过我?”
谢怀风连声否认:“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看你俩说话的样子,像是以前认识似的,随口一问。”
谢怀风找不到理由,信口胡诌了一个。
令仪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正好温霖棐满面春风地从门口进来,便把此事暂时抛到脑后。
谢怀风急急问道:“怎么样?”
温霖棐拿了一根银针在手里比划:“他什么都不肯说,满嘴胡话,我只好听你的,赏了他几针。”
谢怀风呲了呲嘴角,笑容有些僵硬。
温霖棐冷笑道:“心疼啦?与其给我出主意,不如去劝他老老实实把一切交待清楚,你也好早点儿跟他月下同饮。”
谢怀风算是彻底明白了,温霖棐是打心底里讨厌醉流霞,否则也不会真的动手。
扎针这话向来只是他们之间的玩笑,付诸行动,这似乎是头一次。
虽然不知道温霖棐为何如此厌恶醉流霞,但是谢怀风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跟温霖棐对着干。
何况温霖棐下手向来有分寸,最多只是再封醉流霞几处穴道罢了。
谢怀风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小步一小步倒着出去:“差不多该走了,我去叫珩衍。”
令仪观察了半天温霖棐的脸色,低低问道:“温大夫,燕姑娘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父母……她要去父母坟前上香,就不去了吧。”温霖棐及时打住,才没把偷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温霖棐心虚地替令仪整了整衣裳,嘱咐道:“今日饮芳镇人多眼杂,切忌锋芒太过,千万不要逞强,行事前先与我商量。就算出现所谓的连缬花,也不要冲动。一定要跟紧我。”
令仪郑重道:“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说不上麻烦,只要你别瞎逞强,有陶少爷和怀风在,保你性命无虞,怎么出去怎么回来。”温霖棐对陶珩衍和谢怀风十分有信心。
喧闹之声渐起,温霖棐检查过袖口的银针,牵起令仪的手,缓步向门外走去。
陶珩衍和谢怀风已在大堂等着。
自打受伤之后,令仪从没出过客栈,就是到大堂,也是头一次。
令仪迫不及待地向门外张望,行人络绎不绝,比前几日多了不少。
从穿着打扮上看,似乎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人,然而观其体态举止,却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这些人为何而来,再明显不过。走在街上互瞄一眼,便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低头各走各路,默契地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令仪走在人群里,心里只有两个想法。
其一,她的消息实在太过闭塞,若非陶珩衍告知,她根本不知道这条目前看起来已是众人皆知的消息。
其二,她此番着实算得上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