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好看。
子桑越的剑就放在旁边,剑很普通,柄上有一个红色的流苏剑穗。
“呼,这人的手都暖不热的。”
张忱翊呼了口气,然后继续渡灵力:渡灵力很耗费体力,所以他也不能渡太久,过了约摸小半柱香,他也就停了。
子桑越在睡,张忱翊就看天,看水,看黑漆漆的树,最后看到了子桑越那个装满化阴符的囊。
他拿出一张端详:有的黄纸上用血画着符咒,有的则直接画的鬼脸,更多的画的都是婴勺。
看来这是类似召唤术的符纸,画什么,就从黄泉里召唤出什么。
一阵夜风吹过来,张忱翊冷得打了个寒战。他下意识的去给子桑越把衣服盖好,却没拿住手里的符纸,让它随风飘走了。他刚想去追,就看见那个囊里的符纸开始上浮,最后又成了一面镜子。
“哎,随手系口是个好习惯。”
他透过镜子去看,自己双肩上的火很旺,子桑越的命灵却已经很淡了。不过还好,子桑越的命灵一直在“借火”。
然后景象变了:变成了滔天巨浪,和满眼的往生花。
“千诚,你这么快就找到新的人了?”
是孟落的声音。
“你是?”张忱翊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子桑越。
“你就这么甘心把你的火分给这个道士吗,千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分给他有何不可?他也救了我啊。如果他不来,我已经下地狱了。”
“如果他不来,现在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化阴符是你烧的?”
“今天这些,是我烧的。”
“你知道化阴符阴气多重吗你烧!”
“化阴符本就是黄泉之物,阴气重有何不可?是这道士心甘情愿,他自作自受,与我何干?”
张忱翊不想听孟落说话,也不管孟落没回答,直接把符咒一把火烧了:出乎意料,符咒全部碎了,化成灰,一点痕迹不剩。
“看来我堪比天池啊。”
镜子灭了,符咒碎了,孟落和人间的联系也断了。
自二十年前那个魂魄转生之后,孟落一直没有找到它。与此同时,那个雕像也再没有出现过。于是孟落确信,那个魂魄带着雕像里的魂一起去转生了。
孟落砸了汤锅,不管不顾的走了:子桑越的突然出现,让他感觉很不爽。
……
第二天清晨。
“那是……师兄吗?”
“走,去看看。”
张忱翊迷迷糊糊刚醒,正逢两个南山带剑弟子下山巡逻看到了他们昏倒的师兄。
“你是什么人!”
“嘘。”张忱翊做了个噤声手势,“别吵醒他,他还在睡,我是好人。”
两个弟子面容尚稚,看着面生的张忱翊,有点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们是南山弟子,你们师兄晕过去了,等会再走吧。”
张忱翊本来以为这么平和地说话,两个弟子肯定能明白,结果还是被剑指住了,
“那个囊阴气很重,是你的吗?”
“如果我说是你们师兄的,你们信吗?”
“怎么可能?”
张忱翊动了动脑子,随后就明白了:子桑越在搜集化阴符这件事并不为人所知。
“是我的,我不会害你们,但你们最好也别碰。你们再想想,如果我是坏人,你们师兄还能在我腿上躺着睡觉?”
两个弟子面面相觑。
“你认识我们师兄?”
“认识,你们师兄还要把我带回你们山上过冬呢。”
“师兄昏过去多久了?”
“一晚上了。”
一个弟子上前摸了摸子桑越的脉搏,脉象很稳,除了虚弱也没什么,而且很明显能摸出来有一股强大的灵力。
“你给师兄渡灵力了?”
“嗯。”张忱翊无奈:“现在你们信我是好人了吗?”
年纪稍大的那个弟子蹲下身要背子桑越:“不好说,但是师兄明显身体不适,不能再在这里久留,我们必须把师兄带回去。至于公子你……如果师兄真的要带你上南山,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吧。”
“行,正好我本意也是送他回去,我来背他吧,不麻烦你俩了。”张忱翊细心地给子桑越系紧领口,轻手轻脚起身,慢慢把子桑越背了起来,又眼疾手快地拿过了囊。
“你们师兄的剑,拿一下吧。”
“这……我们是后辈,理应照顾师兄,怎么好麻烦公子你……”
“怎么走,指路。”张忱翊并不多废话,两个弟子只好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