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妈的!”白虎的咆哮。
“还有呢,要看吗?”银面具一笑,“有你的狼女呢。”
画面中,是银面具。他用那支笛子,血洗了拓拔家寨。所有人的寿命与灵力,悉数被他收入囊中。景就站在他身边,冷眼的看着。当寨主发现景倒戈时,拿起长刀就冲了过来然后景一挥手,寨主便倒下了。
郑桑榆并不相信,她还傻愣愣的要过来看,这是不是真的景。结果,却被景无情的推开。景本想也杀了她,省的日后纠缠,结果却被银面具拦下了。
白虎的心里有一捧火,在熊熊燃烧。
尽管他傻也不曾嫌弃他累赘的寨主,尽管他笨也耐心的教他做同心结的于妈……白虎看着镜子里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失去生气,怒不可遏。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你和那只狼女,现在是这大漠里仅剩的活物了。”银面具不紧不慢,喝了口茶。他伸出手,摸了摸那红色的水晶,强大的灵力瞬间涌出,照亮了黑暗的地窖。
“老子他妈的要去弄死景!”
“稍安勿躁,战神。”银面具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现在你的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我放你出去,你去杀了景,然后让狼女恨你一辈子。”
“恨我?!为什么要恨我?”
“惑心石,知道吧。”银面具笑,“知道景都干了点什么吗?他用惑心石改变了狼女的记忆让狼女以为,你,就是我。是你,屠了整个拓拔家寨,是你,杀了她的大哥,是你,”银面具走到白虎面前,蹲下身,似逗猫一样,戳了戳白虎,“是你,杀了她的景哥哥。”罢了,银面具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是永远。狼女生生世世,都会记得你白虎,是你白虎,杀了她曾经最爱的人。”
“妈的……”白虎的爪子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景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第二个选择,”银面具并没有回答它,“你来和我做一个交易。用你的超凡战力,换你想要的一切我可以让景永远回不了仙界,可以把惑心石给你,让狼女不再恨你,当然,剩下你还想要什么,随便说。只不过,你要是这么做,可就丧失了做神兽的资格。”
“哼,老子堂堂白虎,弄死你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用得着和你做交易?!”
银面具打开牢门,解开了白虎的锁链,然后伸开双臂,说,“来,弄死我。”
不出所料,白虎一爪子下去,他还是安然无恙。
“你!”
“只要张千诚给我的这滴红墨在我灵魂里一天,你们这些神,就伤不了我。”银面具将手放到胸口,道,“所以,你想好了吗?”
白虎本就灵智低微,再加上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它只想杀了景,除之而后快。
“白虎,仔细想想,”银面具察觉到白虎的愤怒,“两个选择,景都会死,这你不用担心。只是他死了之后,你是要回仙界继续当个战神,让狼女生生世世都记着她对你的恨,还是,在狼女这辈子仅剩的几十年里,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你,你们两个生生世世同入轮回,永结同心?”
白虎听了,愣了一下。
她会爱我?
永结同心,生生世世?
“她?她凭什么爱我,凭惑心石?”白虎怒到,“那种脏东西换来的,老子不要!”
“那,就随你便了。”银面具摆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
白虎顿了顿,然后叫住了银面具。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面具依旧背对着它,冷声道“我是谁?我不过是个可悲人而已。张千诚无意中在生死簿上落下一点红墨,好巧不巧点在我的名字上,我便转世不忘前生,世世不得善终。他这般轻易捉弄我,我也受够了所以,我也想尝尝他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别人命运轻易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滋味。”银面具仰头道,“你们,是我的第一个玩具。”银面具笑,“噢,对了。刚才说到狼女。你要是选择第二种呢,我可以给你一点小恩惠。我只用惑心石来封存她的记忆,不强制她的感情简而言之,就是让她真的爱你。”
……
白虎选择了第二种。银面具也真的履行了他的诺言。他用孟落给他的药,让逍遥快活的景成了一阵风带着千千万万被他杀掉的人的怨气,永远困在了那片杨树林里。当然,他还顺手,把景的神力全部据为己有。
他也将原本他赠给景的惑心石,一块不少,全部给了白虎。
白虎看着空无一人的家寨,一时有些迷茫。大漠中的风更加肆无忌惮,穿过旷野,张牙舞爪的咆哮着。郑桑榆在白虎的背上昏睡着当她醒来,她会忘记有关景的一切,有关过去的一切。她只会记得她叫郑桑榆,她是拓拔虎的夫人。
“要是觉得无聊呢,就把这些傀儡拿去。给他们披上人皮,不久之后,这还是热闹的拓拔家寨。”
白虎接过。
“对了,这个物归原主。”银面具又拿出一根鞭子是拓拔家寨的断灵鞭,当年的景,把这个也一并给了他。本是驱除邪气的灵物,在银面具手里走过一遭,竟成了这般邪气冲天的模样。“要是过上十几年有人来借断灵鞭,不管是谁直接杀掉。”
“……”
“你究竟是谁?”
“我吗?”那银面具笑了笑,“我还真没想过。哎世人都叫张千诚什么?叫张家主是吗?那我就叫世主吧。”
“南山长老过几日就要到了,我还是先走为妙。以后呢,我会再来找你的。”银面具留下一句话,然后消失了。留拓拔虎在风沙之中,不知所措。
拓拔虎看着睡着的郑桑榆,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将银面具给他的傀儡,悉数变成了曾经的族人的样子。他将它们放到了家寨之中,任它们随意的走动只是,一样的脸,却不是一样的人了。
就像他一样所谓让郑桑榆真的爱他的方法,不过是给他一张和景一模一样的脸。拓拔虎不愿意,可是郑桑榆那句话却像一块烙印,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景有什么好,你喜欢他哪儿啊?”
“我见景哥哥第一面,我就喜欢他!他像太阳一样!”
呵,太阳。
你可知道,太阳,也并非总是光明。
拓拔虎把郑桑榆带到了那片棠梨花海之中。
他拿过郑桑榆一直珍藏着的那张景的半张眼罩,攥在了手里。他笨拙的戴到左眼,然后,站到了太阳之下。当郑桑榆朦胧之中醒来时,她看到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晨风带起漫天沙土,拓拔虎的轮廓被熹微晨光勾勒的一清二楚。当拓拔虎转过身时,一双浓郁的赤色眼睛,就那么深深的凝视着郑桑榆。
“你是……”
“我是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