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为沉天宜撑伞。
沉天宜缓缓抬头,雨水洗刷过她的脸。
这时,一道白光闪过。
梁若诗吓了一跳,见是远处一个场务拿着诡异的大灯在操作。
“这是在干嘛?”
面包车司机见惯了这场面,说道:“模拟雷雨天的闪电。”
“噗哈哈,”梁若诗被小贝副导演的剧本笑到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成品了。”
另一半,江阳撑着伞,和沉天宜四目相对,说道:“还不起来?”
“停!”
耳麦里,小贝副导演忘了切换模式,在广播状态,所有人都听得到。
“来个人,换一把小伞,小到那种只能遮一个人的。江阳,你一会记得把伞倾斜给沉天宜。”
江阳:“……”
梁若诗已经笑趴下了。
江阳点了点头,从场务手里接过了小伞。
“还不起来?”江阳伸手把沉天宜扶起来。
按照剧本,他把外套披在沉天宜身上,然后拿纸巾为她擦脸。
还必须得是心疼怜惜的目光,江阳犯难了,他会写这些字,但他不会演啊。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编剧。
于是,江阳假装自己在照顾外婆家的大黄狗。
大黄狗是村里的恶霸,保护自己不受村子里小孩的欺负。
可惜前年老死了。
江阳的目光不再呆滞,眼神中有了神采,抹过一丝丝柔情。
这时,耳麦里传来小贝副导演的嘶吼:“雨太小了,来个人,把江阳的后背弄湿了。”
江阳身子一僵,他瞅着小水坑的雨水,那里飘着昆虫的死尸。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后边有人说道:“对不起了,江老师。”
后背传来了湿润阴冷的水流触感,因为是棉质短袖,立马湿漉漉地贴在了皮肤上。
“江阳,注意表情!不要皱眉,要充满爱与关怀!!”
面包车里的梁若诗笑不活了,连司机都乐了。
江阳深呼吸,调整着心情。
“江阳,你相信吗?这是我从小到大做得最疯狂的事,”沉天宜微笑着说道,她的脸颊流着眼泪。
江阳替她擦眼泪:“你为什么又哭又笑。”
“我为我自己难过。也不是了,我是为小贝副导演创作的剧本里的自己难过。”沉天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听人家讲,演哭戏的演员,导演喊停了也停不下来,我现在可能就是这种状况吧。
小贝副导演说我有演习的天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表演就顺畅得很。
也许,我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吧!”
江阳:“……”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小贝副导演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你呢。
但是沉天宜的目光太炽烈了,江阳不敢对视,怕被浓厚的情绪给灼伤了,便抬头看秀山的郁郁葱葱。
远处,梁若诗嘴角噙笑,望着这一幕,无限感慨:“文艺作品的特点在于,你明知道这是假的,但你仍被感动,因为你相信这其中折射的情感是真实的。”
细雨斜风中,披衣,撑伞,擦脸,男生目视远方,女生痴望男生。
梁若诗心有所感,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默砚,想你了。】
楚默砚正在梳理剧本,她露出甜蜜的笑,打字回复:?想我什么?】
梁若诗:想你柔软的胴体,想你温湿的唇,想你的一颦一笑,想和你在阴雨天紧紧抱着。】
楚默砚:你想的,正是我想的。等你归来。】
梁若诗放下了手机,她从沉天宜眼里看到了一股小火苗,就像自己初见楚默砚。
“假戏真做,真的很难避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