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兴造船厂回来后的第二日,郑克臧单独召见了陈绳武和柯平二人。
延平王城内,二人一边紧紧跟着前方领路的小内侍一边闲聊。
“不知殿下此次召见是何事。”
一脸疲惫的陈绳武略微有些忧心地问道。
这段时间大量的工作落在他的身上,不管是军学的设立还是琼州的重建都由他牵头来做,他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生怕郑克臧再给他加担子。
不同于陈绳武的疲惫不堪,柯平整个人精神焕发,多年抱负终于有了施展之处,让这位老大人爆发出十二分的热情。
听见陈绳武的问话柯平心中一哂,到底还是武人出身,面对繁杂的政务,千头万绪间不免有些左支右绌。
但他很好地隐藏着自己的想法,脸色平静地回道:“这却不知,作为臣子殿下若有安排尽力而为便是。”
柯平暗暗地地刺了陈绳武一句,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头前带路的小内侍也听见了后边两位大佬的对话,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等见到郑克臧时,二人将小心思都收了起来安静地站着听郑克臧布置任务。
“琼州那边仍缺大量地方官员,许多地方还都是降官担任原职,临时过渡一下还行,长久下去不是办法,这事还得尽快解决,看是在琼州本地取士还是从东宁调派,右参政来牵头此事吧。”
“是,微臣必全力以赴。”,柯平躬身答应。
听到没有自己的事情,陈绳武心中暗松口气,还不等他高兴,郑克臧再次开口。
“另外造船的事情是重中之重,你们参政司要拿出个章程出来,同时水师方面要单独成立一个以欧洲盖伦船为主的军镇,新军镇的兵员选拔,训练计划,将领人选等也要拿出个章程。”
郑克臧用手指轻轻叩敲桌案强调道:“造船一事事关我东宁存亡,一切都要为其让道,这事便由左参政负责。”
陈绳武应声领命,心中暗暗叫苦,这下不知道又要多开多少会,多熬多少夜了。
将任务分配下去后,连轴忙了多日的郑克臧拐到了陈妃的寝宫。
因为长女出生不久后就传来了琼州决战胜利的消息,郑克臧为女儿起名为郑琼。
此时还不到三个月大的郑琼倚在摇床边睁大双眼看着父亲在做鬼脸,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娇憨笑声。
“堂堂延平王也不注意点形象。”
陈妃看着做鬼脸的郑克臧出声打趣道。
郑克臧笑道:“在家人面前我可不是什么延平王,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才是大丈夫。”
陈妃听见郑克臧吟的这句诗微微一愣,自家夫君何时还有了这般文采,她随即想到前半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以为这几日夫君在外朝不顺,受了大臣们的气。
语气转为温柔,轻声安慰道:
“殿下为东宁尽心尽力,这几日实在是辛苦了,相信先王在天之灵也必感欣慰。”
郑克臧眉头一挑,转念一想便明白自家王妃误会了,他心中感到有趣起了狭促心思,脸上故意露出一副疲惫神色长叹一声。
陈妃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主动上前从背后抱住郑克臧不发一言。
这一刻郑克臧心中的狭促心思消失无踪,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反身抱住陈妃。
晚间陪妻女一起用了晚膳后,郑克臧来到书房见到了求见的柯仪。
“殿下,对岸刚传来的消息,吴世璠败了。”